昨夜丁不弃率兵去拦截清都的粮草,结果竟是请君入瓮,中了敌方的计,不仅没有劫到粮草,还白白搭上了几百名将士,生还者不过寥寥。丁不弃他……”
凌当归眼皮直跳,“他怎么了?”
闫庚如实道:“死于敌军的剑下。王爷闻讯大惊,昨夜肃查,揪出了藏匿我军的细作,斩首示众。宛州有了粮草,估摸着还能再跟我们耗几日。”
帘帐被拉开,秋日午时的阳光还算温暖。
凌当归呆坐在床边,手里是系了一半的外衫带子。
他愣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甚至极度不可置信。
丁不弃……死了?
他昨天还在溪边跟丁不弃说话,昨夜才找了祁王,说服他放丁不弃离开军营。
祁王说着虽然可惜,但也无奈,只好答应了。然后便让军医来给他诊脉,换了一帖可以安神补气的新方子。
……
凌当归眉心缓缓蹙起,手指冰凉,心脏也疼得厉害。
转瞬间想到了丁湘露,以及素未谋面的丁雪浮。
半晌后,他忽然又想起一件看似与当下毫无相关的事,急问闫庚:“风絮呢?”
……
宛州苟延残喘,无力回天,最终还是被祁王的精兵铁蹄攻下了。
自此,入清都,如入无人之境。
都城已无能将,一片废墟。
穿着甲胄的凌当归下马,牵着马儿踏步走过尸横遍野的清都。
难以再见往日风流繁华的清都景象,门户紧闭,依稀可见烽火狼烟。
继位不过半载的新帝,曾经的薛王凌沧如今像骤然老了十岁,从最初的若无其事,到现在心慌焦灼,忙着逃离清都,急急忙忙的,只带了最宠爱的李美人,其余妃嫔都没带。
然而还没逃多远,就被李冀等人捉住了。
精兵闯进皇城,哀哀的哭声响彻整个金銮殿。
文武百官被掳掠,后宫妃嫔被捆绑,各站一排。
凌当归打眼一看,竟在其中看见了旧相识,陆温白,眼睛哭得像核桃,额角磕破渗出血来,看样子是寻死不成。
原来凌沧竟没有把他也带走。
凌当归见他这模样,凄凄惨惨的,几次准备,愣是没好意思开口讽刺。
然而陆温白看了他,只觉天塌地裂,顿时眼睛更红了,眼泪像喷泉止不住,死死地掐着掌心,最后竟然哭昏过去了。
“滴——获得300积分,累积22000积分。”
凌当归微笑,好好好。
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光是站着那儿,给一个眼神,就足够陆温白脑补,羞恨欲死了。
金銮殿里,披坚执锐的凌执一步一步踏着金阶上了高位,却没有坐下来,目光落在皇位上的那枚玉玺。
传国玉玺。
凌执伸手去碰。
“凌执,你谋害先帝,假借清君侧、还帝位的虚假名号,行谋反之事,自诩忠贞,实则不过是篡逆小人,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今日以后,千秋万代的唾沫星子会将你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慷慨痛斥的人是陆渊。
陆渊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当初是他收买了张泫,致使祁王被流放到雁州。本以为祁王必死无疑,谁知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了回来。
哪怕中间有陆茜娘,这么多年过来,也于事无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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