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沉地盯着秦绍看了会儿,忽得一笑,氧气罩浮现薄薄的白气又很快消失。
秦翊眼神发狠,虚弱道:“那又怎么样呢?层层罪名累加,最终也就是个死刑罢了,人死如灯灭,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但是二哥,刀疤他俩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了结这个案子,你的上司和领导都会劝说你,让沈哥来看我的。”
大刘快速打量过秦绍的情绪,见他没动怒才松了一口气,在心中腹诽:多活一会儿不好?这小子怎么敢这样挑衅他家恋寒脑老大的?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秦绍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低低笑了几声,笑他的不自量力和异想天开。
冷峻眉骨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划过戾色,他垂眼看着秦翊,淡声道:“你把郑佑的坟迁到了燕京北山公墓了是吧?”
秦翊猛地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生命检测仪器滴滴作响,他震惊地瞪着秦绍,像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置信地问:“你想干什么?!”
大刘熟练地关闭监控设备,都形成习惯了。
刚开始还觉得他们老大做事风格太嚣张,完全不符合督察处审讯规范,甚至有时候可以用恶劣形容。
但后来发现这一招真的挺有用,对于那些穷凶极恶没什么底线的罪犯来说,就得以恶制恶才好使。
秦绍微微弯下腰,压迫感十足,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却带着寒气。
“敢威胁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老三,再跟我耍小花招,我就把你那个小三爸的骨灰挖出来倒进下水道。”
“你敢!秦绍你他妈的!我爸是被你爹骗了!他不知道你爹有家室!!他不知道你听见了吗!你这个疯子!”
秦翊情绪崩溃,怒目瞪着秦绍,拼死挣扎起来,脚铐和手铐与床栏摩擦发出刺耳响声,脚踝和手腕磨破皮渗出血,胸腔不断起伏着,他几乎呼吸不过来。
秦翊试图用没被铐上的右手去抓秦绍,却连秦绍的衣襟都没触碰到,便被大刘摁回病床。
大刘把他蹭歪的氧气罩重新扣回他的口鼻,警告道:“老实点儿!”
大刘看了眼旁边剧烈波动的生命体征检测器,劝道:“老大,他刚出手术室,万一出什么事不好跟上面交代,要不今天先这样吧,让医生过来看看。”
秦绍漆黑的眸子沉沉,冷眼看着秦翊狼狈不堪地挣扎,漠然道:“秦翊,你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不过撒下水道这事儿还是太缺德了……”
他勾唇一笑,“要不然等我爹死了,让你爸跟他合葬吧,活着没名分,死了总得给一个吧?哦,你应该看不到那一天了。”
秦翊双目赤红,剧烈咳嗽起来,一偏头,喷出的鲜血糊满了氧气罩,“咳咳咳——”
大刘匆忙按下床头上的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秦绍站在人群外,视线穿过缝隙,就见秦翊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再抽他的骨。
大刘将秦绍拉到窗边,小声道:“老大你也太着急了,有点儿过了吧,这小子身子骨弱,万一被你气死了咋整?今天就到这吧,虽说他指定是死刑,但不能死咱们跟前啊。”
【(拘谨)看秦二天天在汉堡面前黏人的像小狗,差点忘了前世他是真反派了……】
【(擦汗)小刘啊,其实你老大已经很收敛了,这要是放在前世,他的手段可比撒骨灰狠多了。】
【在老婆面前:老婆~我好爱你呀~在外人面前:冷漠狠厉不择手段】
【就这个双标爽爽爽爽!】
秦绍不置一词,环着胳膊看窗外的白雪皑皑,听着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步伐,他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清冽干冷的冬日气息扑面而来的刹那,浑身的戾气与烦躁皆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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