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言沉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唐晓的手腕儿。没解开绳子,只是拽了拽垫在里面的棉布。
“你把早饭吃了,再回去补个回笼觉,东西……留着我回来收拾便好。”宋继言看了看唐晓,俩人昨儿个夜里谁都没睡好,现在一人顶着一对儿黑眼圈。
宋继言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青青紫紫的,颜色还要更丰富些。
“我走了。”他再一次道别,侧着身望过来,望着望着,忽地一探身,在唐晓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宋继言推着小馄饨车,朝门外走去。
唐晓神态自然地坐到桌子旁,举着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条。
面是宋继言早上起来特意煮的,撒了青葱,还卧了个蛋,闻着很香。
宋继言推车走出院子,回身关门时,还遥遥地看了一眼,唐晓正坐在屋子里吃面,脑袋压得低低的,看上去是很顺服的模样。他稍稍停留了片刻,便合上了院门。
门外响起哗啦啦的锁门声,过了一会儿,又传出吱吱呀呀的推车动静。
那声响越走越远,慢慢地彻底听不见了。
唐晓猛一下抬起头来,支着耳朵多等了一时,确认外面没人了,筷子一摔,腾地就站了起来。
那碗面条他只是随手戳了戳,哪儿还有心思吃,起身就扥着绳子到处找打结的绳头。
结果绳头是找到了,够不着,栓房梁上了。
那房梁高得很,唐晓仰着脑袋人都愣了,心里头是又气又急。
也不知道宋继言属什么的,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往高处爬?!
没辙也得硬着头皮想辙啊,唐晓挣扎着把桌子椅子都拉过来,可比划了两下,高度是够了,绳子的长度却是不够。
宋继言还不是把绳子直接栓在房梁的正当中,还用柱子绕了两圈。唐晓勉强能在屋子里活动半圈儿,可想再往上爬,便不太行了。
绳子解不开,挣也挣不断,唐晓急得就差拿牙咬了。
可这绳子这么粗,把嘴皮子磨破了怕是也咬不断啊。而且唐晓揪着绳子这么仔细一看,顿时更来气了。这打结的手法,就是当初俩人刚相遇时,他捆宋继言的那个法子啊!
唐晓气得正和绳子较劲儿呢,忽然耳边传来呼喊声——“唐晓~~~唐老板~~~”
那声音悄悄摸摸的,他最初还以为听错了。
“唐晓!!”那声音慢慢大了起来,“欸我说你在不在家啊??”
唐晓一激灵,拽着绳子就往门口跑:“赵虎!!”
院墙外,探出赵虎半颗脑袋:“你还真在啊?我听说你要回老家啊?你、你可别走啊,我还有急事儿跟你商量呢——你赶紧开门。”
“我开不了!”唐晓杵在卧房门口大声嚷嚷,“你想办法进来!”
“这——怎么进啊??”赵虎像是有点儿懵了,扒着墙头又探了探脑袋,“大哥,门锁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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