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方倒是能张开嘴:“葱烧海参,宫保鸡丁, 京酱肉丝,胡椒牛里肌扒, 炒鱼片……”
罗雁眼前好像有一串数字在跳,急得去拽他的衣服:“太多了,哪吃完得。”
这地方高级,她不想显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每个字都是轻轻跳出来的, 眉梢里却全是警告,不过大概反应过来有点不合适,收回手眨巴眨巴眼。
约莫是刚刚外面太冷,她的眼睫毛上挂着霜的,一到室内就化成水珠,动起来微微颤颤往下掉,变成一点泪花。
周维方记得她小时候就挺爱哭的,但性子要强怕丢人,从来不许自己扯着嗓子,眼泪向来无声无息成串滑落。
越是这样,越比人家撒泼打滚的看着可怜,铁人来了都扛不住。
他心里万般变化,罗雁哪里知道,只是见他不回答,把视线移到哥哥身上。
罗鸿眼神示意没关系,还在那“火上浇油”:“还差点汤汤水水,来个燕窝润润喉吧。”
周维方回过神来:“行啊,待会留你抵账。”
罗雁心想不把自己留下就行,也看出他们俩都是有钱烧的,手肘靠在桌面上撑着下巴不吭声。
周维方:“刚刚那几个有你不吃的吗?”
罗鸿代为回答:“她啥都吃,不挑食。”
罗雁点点头表示默认,在他们点菜的间隙,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周围。
餐厅的面积很大,天花板离地有四米,长长的吊灯垂坠,在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下折射。
来往的服务员都彬彬有礼,客人们下意识地压低交谈的声音,生怕影响别人。
罗雁第一次知道,原来安静也是明码标价的东西,另一只手莫名想握住点什么,只抓住一把空气。
罗鸿看到,拍一下妹妹的手背:“痒痒了?”
罗雁方才还念叨着要优雅要优雅,忍住没回击,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生得好看,做这种表情也可爱。
怪不得发小总是逗妹妹玩,周维方想换做自己的话也忍不住,两只手相互摩挲着,忽然问:“雁子,你们学校是不是有进修班?”
罗雁听到自己的名字,表情有些微的变化,好像多出一层膜:“有,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周维方跟人精似的,哪能看不出来,不自在地舔舔嘴:“那我回头问问别人。”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罗雁:“我帮你问,要上哪门课?”
周维方:“会计。”
又加一句:“店里以后哪怕请人管账,我自己也得过一手才行。”
跟生意有关,那罗雁更得上点心:“好,我明天问问。”
周维方礼貌道:“谢谢。”
罗雁:“不客气。”
又装上了,罗鸿就看不惯他们俩来来去去的,正好上菜,大手一挥:“多吃饭,少说话。”
罗雁贯彻执行,但俩男的嘴压根停不住,聊得都忘记在场还有个人,提及某件事时齐齐顿住。
什么意思啊?罗雁本来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松散的坐姿也收紧:“怎么不讲了?”
风花雪月的事情,人家敢做罗鸿都说不出口,敷衍道:“小孩子别瞎打听。”
又来又来,罗雁撇撇嘴:“哼,我还不稀罕。”
她在哥哥面前顶有性格,大概仍觉得不解气,在桌子底下踩一下。
可她伸错了脚,狠狠碾过的是周维方的鞋面。
他无端被卷入这场兄妹纷争,
疼得嘴角抽抽,拳头使劲攥着才没喊出声。
罗雁也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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