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老是听人说执照执照,倒是第一次见长什么样,拿在手里前后左右地转悠着看:“就这么薄薄一张纸,好费劲啊。”
这可来之不易,她赶紧还回去:“你放好了。”
周维方把它重新放回包里,说:“进去等吧,外面冷。”
罗雁搓着手跟在他身后,进包厢后觉得暖洋洋,把外套脱了放在椅背上。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本来想穿那件人家相亲都要来借的呢子大衣,被风一吹立刻反悔,马上回房间换成棉大衣,但里面的搭配没换,仍旧是件粉色的毛衣。
周维方很少看她穿这么鲜亮的颜色,没忍住多看两眼。
罗雁注意到,低下头看看自己,骤然意识到他也是个男的,征询他的意见:“我穿得很奇怪吗?”
周维方:“不会,很好看。”
虽然他也是个男的,罗雁却不将这句当成是男人的赞美,只满意地摸着衣服的下摆:“那就好。”
为什么是“那就好”,周维方觉得这句有点奇怪,但还没来得及问,罗鸿就进包厢,说:“我们是不是去门口等着好一点。”
礼多人不怪嘛,周维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站起来的同时看罗雁也跟着,说:“ 小孩不用。”
罗雁还挺默认自己是小孩这件事,保持着一个要站不站的姿势看哥哥。
罗鸿还没说话,今天的客人已经推开包厢的门。
说是客人,其实谁跟谁都不陌生,连罗雁都能跟王德林寒暄几句。
大家客套完坐下来,周玉瑶的一边是对象,另一边自然是在场的另一位女生。
她不管男人们聊些什么,摸着罗雁的毛衣袖子:“你这件衣服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罗雁:“我妈织的。”
周玉瑶笑:“我还想着也去进两件回来卖。”
罗雁:“我看今年都流行穿绿的。”
大过年的,也不能欢天喜地的日子里穿得绿油油。
周玉瑶:“过年还是得粉的红的卖得动。”
也是,两个女生顺着最近什么款式时兴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周玉瑶还是挺喜欢罗雁的,觉得这姑娘脾气好,心地也好,摊子开业的第一单是人家照顾的,偶尔也介绍同学来。
人心换人心嘛,她留意到别人偶尔接不上话也不在意,主动体贴地再换一个好接的就行。
人家这样,罗雁自然跟她聊得来,不过分出一丝心神听哥哥他们说话。
都是一片胡同里长大的,王德林虽然比周维方和罗鸿大个几岁,但谁还能不认识谁。
他的性格也粗犷,说:“别谢来谢去,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有时候也得说两家话,周维方心里有数,还没上菜先喝一杯:“那我不多说了。”
罗鸿也是一饮而尽。
王德林拦住他们:“你姐瞪人了,意思意思就好。”
看样子在这段关系里,姐姐拿捏他拿捏得死死的。
周维方总归是松口气的,放下杯子:“我也不敢惹她。”
周玉瑶揭弟弟的短:“你从小怕过谁?”
话音刚落想起件事,看一眼罗雁,说:“吃饭就好,喝那没用的玩意做什么。”
本来也只是礼数,周维方把酒瓶放边上,也看一眼罗雁。
嗯?为什么都看我?
罗雁有些茫然然,喝一口汽水笑笑。
她其实是大姑娘的面相,但表情里总是带着三分孩子气,让人看着就想多照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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