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双手举着纸给哥哥看:“正方形是他。”
罗鸿略微数了数:“那看来他比我欠骂。”
是人都会护犊子,罗雁:“谁叫你是我哥。”
她帮哥哥美化许多,在事发的时候把更多的错处归咎在周维方身上,现在再想好像记忆里板上钉钉的也都是他的问题,却潜意识里知道好像不是如此。
罗鸿忽的有个猜测:“是不是因为这,你才不喜欢他?”
那他这罪过大了去了。
罗雁先是下意识要反驳:“我没有不。”
又改口:“我说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看见他跟看见周修和是不一样的。”
罗鸿现在多少觉得是自己连累发小,替他说句话:“你一道题还有好几种解法,怎么就非得是看见周修和才是真正的喜欢。”
他大舅他二舅还都是他舅呢。
这,罗雁确实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反驳,最后一跺脚:“我,我就是知道。”
说到后面却有点底气不足,但一想到将来要跟周维方手牵手,古怪之情油然而生,赶紧甩甩头把这个画面赶跑。
罗鸿按住妹妹拨浪鼓一样的脑袋:“行行行,你说的算,快点睡吧你。”
罗雁邦邦两拳砸在哥哥的身上,拍拍身上因为翻箱倒柜沾上的灰,洗手洗脚又洗脸之后回房间,躺下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
没办法,现在有一个谜题就在跟前,实在叫她百爪挠心。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好似是睡着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回忆还是梦,总之想起来了。
那是大停课时期,胡同里的一帮孩子不到上山下乡的年纪,成天的四处游荡。
有很多现在看来是小事,诸如谁先占的乒乓球桌,谁先发现的吊死鬼之类的,都能引起在小朋友们的世界里引起大骚动,一天群架要打八百场,以周维方和罗鸿为领队的丰收胡同小队常常占据上风,大获全胜。
打就打,但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小屁孩们却全然的不讲道理,有天罗雁打酱油落单,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脚绊倒了。
她走回家的路上眼泪就没停过,嚎得胡同里人尽皆知,气得罗鸿马上领着发小去帮妹妹找场子——打完回来,罗雁还在哭,眼泪多得可以灌溉三亩地。
罗鸿使出浑身解数本来都要哄住了,周维方在一旁捂着耳朵:“就这个哭法,别说长城了,地球都塌了。”
冲这句话,罗雁嚎得更厉害了,在日记里给他狠狠记上一笔,打定主意要有好几天不跟他说话。
结果第二天,周维方拿了一大兜的槐花给跟她道歉。
那几年供应特别紧张,父母再心疼孩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日三餐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这一兜槐花洗干净之后,罗雁足足吃了三天的槐花饼,怎么还记得那点小恩怨,跟他分享自己最宝贝的奶糖,还打算销毁日记。
但她最后没舍得,因为还没上学的小姑娘好不容易倾尽所学写了满满一页纸,可谓是满纸辛酸泪,只好在最后补上一朵小花,权当是一点后记,表示此事的峰回路转。
就是记得她自己都忘了,现在绞尽脑汁想起来,才心满意足地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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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行,我还得再出去一趟,晚上要是回来得早就更,回得晚就明天更。
本来差两天这个月就全勤了[爆哭]果然没有存稿的人生是经不起一点风险的!!
第105章
罗雁睡得晚, 起得早。
她醒的时候觉得房间好亮堂,吃早饭跟妈妈说:“我的窗帘越来越薄了。”
刘银凤琢磨着:“我翻翻家里头有什么给你再上一层。”
要罗鸿说,上一百层也不顶用:“您少洗几遍就成。”
母女俩一脉相承的爱干净, 刘银凤一年要洗好几次窗帘,搓得像是对待阶级敌人。
她懒得搭理儿子,说:“一边去。”
怎么没挨打呢, 罗雁乐见哥哥“倒霉”,眼神特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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