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扇扇风,看上去倒挺逍遥自在的。
罗鸿看不惯,杵着扫把:“别闲着了,买冰棍去。”
够会使唤人的,罗雁大早上的不想吃冰棍,只买了一根就往回走,看店门口有个小朋友跑来跑去也没当回事,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李红玉。
李红玉也看到她,扑过来抱她的大腿,仰着脑袋一叠声喊:“~”
这孩子,倒有副亮嗓子。
罗雁摸摸她脑袋,顺手把冰棍也给她。
李建军早听到她们说话,看到动作才拦:“雁子,别给她,娃闹肚子呢。”
那就别吃了,罗雁又从小朋友手里把冰棍“抢”回来,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于心不忍,说:“别哭别哭,姨姨给你糖吃。”
李红玉这才把眼泪憋回去,还作势摸一把脸。
这丫头,明明就是假哭。
罗雁自己可是真哭的熟练工,弯腰捏捏她的小脸蛋,说:“淘气。”
李红玉一个劲嘻嘻笑,被姨姨牵着往里走。
罗雁跟李建军打个招呼,但拿着冰棍有些无所适从,心想早知道多买一根。
但罗鸿就没有这种尴尬,径自从妹妹手中拿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罗雁也就不用为难了,从架子上拿零食,一边说:“只许吃一个哦。”
奶糖可是好东西,前些年还得用营养票才能买。
李建军自然不会说什么,只让女儿要跟姨姨说谢谢。
李红玉嘴甜,还说些“我最喜欢姨姨”了之类的话,看得罗鸿都笑:“比雁雁小时候还会哄人。”
李建军夸张道:“她长大要是也能像雁子,我就烧高香了。”
自家的孩子,都得谦虚两句。
罗鸿也不例外,就是咬一口冰棍悄悄给妹妹使个眼色。
罗雁看懂了,把书包放下说:“红玉来,姨姨带你去学校里玩。”
她抱着小孩往外走,心里琢磨着李建军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找哥哥。
不过很快,李红玉就给她解惑,开开心心地分享说:“姨姨,我妈妈要来啦!”
怎么可能?今年首都的人口流动管理更严格了,郑三妹要不是还有个女儿在京市,连过年的进京探亲证都办不下来。
罗雁想不出郑三妹要用什么办法来,但觉得李红玉既然这么说总不是无的放矢,对李建军来的目的倒猜出一两分——既然要办事,钱和关系两样总是缺一不可的。
她的猜测没错,李建军就是来借钱的,说:“厂里招短期工。”
各厂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遇上忙不开的时候就会招一批短期工顶一阵。
一句话罗鸿就明白了:“差多少?”
李建军不好意思道:“差三十。”
他自己还没转正,女儿的户口又不在京市,虽说现在供应卡得不紧,从他的分量里匀出来养个孩子不难,但花销就是一大笔,手里头压根没多少存款。
罗鸿店里也收旧自行车,口袋里还是放一两百块钱备用的。他拿出来数够五十递过去,也没问“什么时候还”之类的,只说:“看来厂里接了个大单。”
李建军:“挺大的,差不多能一直忙活到过年,年前我肯定把你这钱还上。”
短期工按天算钱,一天能有个八毛,他们夫妻使劲攒攒,怎么着也能凑齐这三十。
罗鸿:“没事,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急用。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给我就行。”
李建军知道他不爱多听什么谢不谢的话,只拍拍他的肩尽在不言中,多解释两句:“半年能攒下来的跟办这事的钱差不多,我妈的意思是没必要,但闺女实在想妈,我也……”
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哦,可谁能不想媳妇。
罗鸿能理解:“一家人能在一块,再怎么样都划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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