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晚上洗头,脑袋像狗尾巴一样甩来甩去。
罗鸿嫌弃她:“不是,你溅我一脸水。”
罗雁:“再说我还吐你口水。”
哎呀, 罗鸿揪着妹妹的脸:“现在这么不文明礼貌,都跟人学坏了啊。“
罗雁拍掉哥哥的爪子:“我跟你最好,要学也是跟你学的。”
这丫头,真是打小会哄人。
罗鸿:“说好话也不会给你发红包的,头发快点弄干睡觉了。”
九月的京市些微有几分秋意,入夜后吹来的风都是凉飕飕的。
罗雁坐在院子里用毛巾搓着头发,借着客厅的光背单词。
罗鸿凑过来看一眼:“这两天怎么读的都是这些叽里呱啦的东西。”
罗雁:“老师说外语很重要,我们这学期每个礼拜多一堂英语课。”
听听这腔调,罗鸿都有种自己也坐在教室里的错觉,往后退两步:“您背,您接着背。”
一说学习他就退,所以罗雁小时候坚信自己和哥哥必然有一个是父母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并非毫无缘由。
她哼一声往后翻页,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朝院门的方向看。
李建军夫妻俩携手而归,看院子里有人惊讶道:“你们还没睡?”
巧了,罗鸿:“嫂子不介意我借建军说两句话吧。”
郑三妹:“你们说,我先进去看看红玉。”
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罗鸿推着李建军到胡同里,两个人嘀嘀咕咕老半天。
罗雁背半天单词看哥哥还不回来,以为他们是上哪玩了,悄悄探头看。
罗鸿逮个正着:“小孩一边去。”
好像人家是专门来偷听似的,罗雁:“我要睡了,你记得锁门。”
罗鸿摆摆手,等妹妹的小脑瓜看不见,继续说:“办一个长期暂住证真够费劲的。”
媳妇这次来,是李建军搭钱搭关系给弄的临时工,到现在还欠着外债。
到底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再费劲他都想着一家团聚,但凡政策有一些风吹草动就能立刻收到风声。
他们这会说的就是新政策的事,李建军狠狠挠两下头:“愁人啊。”
罗鸿拍拍他的肩:“要不请你喝一杯?”
李建军:“我明天早班。”
那就别在这废话了,罗鸿:“各回各家吧。”
他转过影壁就看到妹妹房间的灯还亮着,站在院子里敲敲她的窗户:“快点睡。”
罗雁不经吓,叽里咕噜骂哥哥两句才关灯躺下。
她向来记仇,第二天一睁眼就想起这件事,吃早饭的时候打他两拳以示报复。
罗鸿只觉得莫名其妙,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大早上挑事是不是。”
罗雁昂着下巴看哥哥,把手里的包子三两口吃掉,说:“我去上学了。”
嗯?刘银凤看儿子:“你不跟妹妹一块走?”
罗鸿早上有事:“原来车厂的工友被车撞了,我去看看他。”
被车撞了?罗新民十分关心:“手脚没事吧?”
罗鸿:“据说不大好,估摸着走路会有点拐。”
年纪轻轻的,你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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