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下个月15号前后吧,具体倒没说, 反正最近什么传闻都有。”
这年头,几乎都是一份工作干到退休,分配到哪个单位跟一生简直息息相关,
吴会芳今天要说也是这件事,她压低声音:“我大概定了, 外管局。”
看对面的人一脸迷茫, 说:“外汇管理。”
罗雁替她高兴:“听上去不错的样子。”
虽然她也不太确定具体是干些什么的。
吴会芳其实也不懂:“我爸妈打听过,说福利待遇都不错。”
那就更好了, 罗雁举起汽水瓶:“我们碰一个。”
吴会芳碰完之后说:“现在我要开始抱怨。”
她提起父母的重心由自己的前程转移到终身大事上, 不免问起:“你打算毕业就结婚吗?”
罗雁也说不好:“他到现在都没买到合适的房子。”
周维方要买房这件事是去年攒够钱就开始张罗的,但他想要那种独卫又通透的大三房,原来在各大家属院都是分给领导们的,且不说产权在不在手上,就是前些年搞三三制的时候买下来了, 人家会轻易卖房吗?
就为这,他托人情走关系, 至今都没有个着落。
现在京市的房价可不得了,吴会芳:“没个两三万能下来吗?”
她反正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只成天里听说谁谁谁倒腾什么买卖挣大钱了,但别说一万块钱,连一百块都掏不出来的人家都大把是。
罗雁摇头:“有价无市。”
诚然她也没有这么多钱, 但现在是揣着钱满京市也找不到套像样的房子。
要吴会芳说:“其实结婚可以不着急买房的,将来你们单位肯定给你分宿舍。”
无非是熬资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罗雁摇摇头:“再怎么分最多是个公用洗手间和厨房的小单间,那我不如在家住着。”
吴会芳去过她家,知道她的房间比本市今年的人均住宅面积还大,说:“也是,现在住房太紧张了。”
两个人从住房紧张聊到一位都没什么印象的老同学,讲得口干舌燥,将到日落西山才回家。
家里只有罗鸿在,他看着电视问:“晚上做饭还是出去吃?”
罗雁反问他:“你中午喝多啦?”
罗鸿今天也去喝喜酒,但那就是凑个热闹而已,说:“压根儿没喝。”
又自顾自:“出去吃吧,也不知道三方回来没有,他今天上礼的钱还没给我呢。“
罗雁:“他去通州,一来一回都几个点了。”
要不说她只知道这附近一亩三分地的事,罗鸿:“今年新开通的城郊线,早上下午各一班,他肯定坐两点那趟回来,不然不得过夜了。”
哪有肯定的事,罗雁:“他说要顺便看看今年的樱桃长得怎么样,兴许就是过夜了。”
得,罗鸿拍拍屁股站起来:“那今儿只能我请客。”
敢情他本来想蹭一顿,罗雁推着哥哥往外走:“越大老板越抠门。”
罗鸿回过头拍妹妹一下:“别以为说我是大老板就不揍你。”
罗雁当然要回击。
兄妹俩锁好门推推搡搡走在胡同里,还没拐弯居然看到周维方,齐齐愣住。
周维方也愣住,摸摸自己的脸:“咋,有东西?”
还真 说准了,罗雁:“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周维方:“正好有老乡进城,我搭了人家的拖拉机,在北路上换的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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