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吵架闹不和,盘点的时候哪家店少了一百斤的瓜,供应水果的老张家要生三胎了……
到这,罗雁打断他:“怎么还能生三胎?”
周维方:“他们不是职工,又是农村户口。”
现在计划生育也只针对职工,据说在南方哪怕是职工生好几个的还是很多。
其实喜欢孩子罗雁也能理解,但她知道老张这个人,说:“他要是有俩儿子,绝不会张罗着生三胎。”
确实如此,周维方:“他是重男轻女,这样的人多着呢。”
罗雁忽的坐直了看他:“那你呢?”
其实他们之前也说过这个,但没有太过郑重其事,因为她妈说男人嘴上肯定都说得天花乱坠的,看实际行动才是最重要的,她仔细观察后确实没看出周维方有这方面的倾向,但还是想认真地问一问。
她严肃,周维方哪敢嬉皮笑脸,只是握住她的手:“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们家应该只要我大哥一个孩子。”
他大哥周维亮是老周家的长子长孙,出生的时候三代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幼时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赶上家里的好时候。
后来爷爷奶奶生了重病,家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添,谁还顾得上精心照料。
周维方虽然是最小的,但父母能分给他的实在稀薄,偏偏他生来对感情又有最多的渴望,鸡飞狗跳的童年也大概源于此。
现在想来,他道:“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你看我现在虽然在广安门的店办公,但一说总店还是四中那家,因为那是第一家,对我来说不一样。开店都这样,第一个孩子不得跟宝贝似的。”
说得很好,可是有些文不对题。
罗雁:“我不是问你几个孩子,我是跟你说重男轻女的事。”
是有点跑题了,不过周维方是想说:“男孩女孩都好,像你像我像舅舅都行,只要ta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咱就要这一个,我把心肝都掏给你们娘俩。”
罗雁鼓捣他:“说话就说话,这么血淋淋做什么。”
周维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你摸摸,不掏。”
他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罗雁用力地戳他一下:“你自己照照镜子,脸上写了得逞两个字。”
一说镜子,周维方想起来:“日常用品咱先不买,放着也落灰,过完年再置办。你有什么想要的比较难买的,我先去问问。”
罗雁绞尽脑汁想半天,说:“我只想要热水器。”
热水器这玩意国内刚有,产量非常的少,还只在南边几个城市卖。
周维方到现在还在找路子,说:“搬进来之后我肯定让你用上。”
罗雁爱干净,但去澡堂这事最近真让她烦。上礼拜她遇见两位老大妈,嘀嘀咕咕兴许是说她什么好奶孩子三方有福气之类的话。
她听得不真切,现在想起来都干生气。
周维方看她的表情,问:“怎么了这是?”
罗雁这话顶多好意思转述给她妈听,讲给周维方是张不开嘴的,说:“就是澡堂人太多了。”
周维方觉得还有一些内情,但抓着人家女澡堂的事一直问也显得自己像是个变态。
他道:“不过有热水器找到安装师傅也不容易,就那马桶,全市只有仨师傅能装,我也是到处找关系才装上。”
胡同里的公厕早上还要排队,罗雁现在对婚房的全部期待都在厕所上,眼睛不由得一亮。
周维方瞅着,凑得近一些:“雁雁,我发现了,我跟你说有什么家电给什么彩礼你都左耳进右耳出的,一说厕所你就精神。我问你,马桶跟我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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