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美人抿着唇瓣,隐约含着一些轻浅的笑意,压下情绪,身姿绰约地倚靠在余祈身侧。
余祈轻声叹气:“他们说你不好,又弄伤了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小花魁这性子也太好说话了些。
在圆月楼似乎也是如此,将她送的东西都给了旁人,定是被欺负了。
“不是很重的伤,妻主无需多虑。”
“过几日总会好起来的。”
美人语气慢下来,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只是他们陪了妻主这么久,妻主忍心将人就这么赶走?”
“忍心?”余祈面上稍显疑惑。
这能有什么不忍心的?
她家的小花魁该不会是圣父吧?也太善良了些,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吃亏的。
她还觉得处罚宽和了。
“他们只是比其余人关系近些,但终归主仆有别,做不好事情打发走也是寻常事。”
余祈弯了弯眼眸,语气温和:“如若觉得处罚重了些,我下次再妥善些考虑。”
“他做错了事,理应受罚,妻主已经做得极好。只是如若我也做了错事,妻主也会这般不留情面吗?”
美人的嗓音极轻,眉眼间没有玩笑的意思。
“能做什么错事?”余祈不解,“况且知锦与他们不一样,不会赶你走的。”
“怎么会担心这个?”
总不能是小花魁真背着她做了什么错事吧?
余祈很快否认,她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比较肯定的。再说了,有她在旁边,小花魁做不出什么错事。
“妻主,是我多虑了。”
美人低垂下眼眸,指节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虽然大多数的血迹比较浅,但架不住有些瓷片剐蹭进了皮肉之间。
他惯会隐忍苦楚,因此面上丝毫未显。
只是想起来妻主的果断以及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冷漠。
这才发觉。
如若底下跪着的是他自己,似乎连抬手让妻主看伤口的话都说不出口。
星惜如此亲近的话,以及众人的反应,无不说明在以前妻主对他们都是不计较的态度。
甚至可能对星惜的态度,比其余人都要好上太多,因此对方能在私底下说出那样的厥词。
妻主的漠视对待。
他好像单是想想就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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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昏黄的光线逐渐变得暗淡。
主屋里随处可见的素净的玉瓷,用来做隔挡的帷幔也是简朴的纹路。
屋外的衔玉敲了门,端着物件进来。
余祈这才和小花魁分开了些距离,起身去取了巾帕,将热水置于面前。
“伸手。”她语气平静温和。
巾帕沾了水迹,雾气氤氲,撒落在美人白皙的指尖上,覆着轻白的薄纱般若隐若现地贴在玉质的肌肤上。
不像是擦拭伤口,倒像是在为他盥洗一般。
指尖沾染水意,他蜷缩起指尖,试图收起来不让对方触碰,嗓音低低:“妻主,这恐怕不太妥,哪里女子为男子盥洗的道理,我自己来吧。”
“没事,你不一样。”
余祈没有太大的反应,用湿热的巾帕贴着他的手背擦掉血迹,眉眼认真地擦干净每一处,“下次你帮我不就好了,我们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
她的言词落的随意。
美人白皙清透的指尖带上几处血痕,总是让人觉得白玉上落了些裂隙。
直到余祈在下一秒看见刺入皮肉里的瓷片,面色骤然冷了些,瓷片的位置不太明显,她也是端详了许久才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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