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运转。
更衣区内,窸窣之声不绝于耳。数十名舞姬正在做最后的整理。她们身着轻薄如烟的彩色纱裙,臂挽长长的绣花披帛,头戴繁复的步摇花冠,妆容精致得如同壁画上走下的飞天。
珠翠带领的化妆师与助理们穿梭其间,为她们抚平最后一丝褶皱,固定好也许松动的发簪。
公孙瑾则在一旁低声重复着最后的叮嘱:“眼神!注意眼神要柔要远……步伐要轻,如踏云絮,记住了!”
这时,她眼神瞥到在一旁的赵飞燕正微微蹙眉,轻轻整理着臂间那条近乎透明的云纹披帛。公孙瑾转过身去,将她把褶皱抚平,退了几步后,满意道:
“好了。”
赵飞燕莞尔一笑:“多谢。”
她恰巧眼尖看到公孙瑾身边所佩道具宝剑的穗子乱了,便也上前将它整理好。
两人相视而笑。
她们站在一起,一个飒爽,一个柔美,是截然不同的但却同样极致的美。
李龟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严峻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在同一个班子里其实出现两位同样顶尖的舞者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容易起争端。好在这两位的风格不同,而且都经历过人生的沧桑与大起大落,对于一些虚名已经不在乎了。在经历过之前的陌生磨合之后,如今赵飞燕与公孙瑾虽不说情同姐妹,但也绝对能称得上一句惺惺相惜了。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提醒:“供奉,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李龟年深吸一口气,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君,百年风雅,盛唐气象,皆系于今夜,系于你我之手……”
“备场!”
……
秦月品尝完美味的雪婴儿烩兰羹,心满意足地靠在案几上,对接下来的主菜更期待了。
第三道菜和第四道菜是连着端上来,都是一人份,但分量并不算小。侍女介绍这两道菜分别是葱醋鸡以及光明虾炙。
前者是李大厨的得意之作,而后者同样是烧尾宴名菜。
葱醋鸡在清河古镇的食客群中早已经声名鹊起,秦月没太在意,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光明虾炙上——其实就是一道烤虾,但选用超大号黑虎虾,饱满弹牙,而且调味实在很优秀,上桌时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趁热吃让人欲罢不能。
花萼相辉楼考虑很周到,侍女帮几人剥了虾之后才离去。
秦月原本是在减肥,晚上不吃米饭的,但遇上这样的美食也不免食欲大开,竟然破戒吃了小半碗米饭。
正在吃的时候,几人倚靠在栏杆上往下一望,却发现楼下大厅里的乐师已经停止了演奏乐器,早已经退场。
“咦?乐师怎么都走了?”黄衣女孩小声问。
“不知道,可能……要换节目?”另一个女孩猜测道。
秦月也微微蹙眉,正想对直播间说些什么。
突然,“铛——”一声悠远、清越、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玉磬之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清晰地传入楼内每一个角落,余音袅袅,涤荡心神。
这一声,让所有的低语和议论瞬间消失,整个楼宇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向舞台。
紧接着,又是两声间隔恰当的玉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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