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名武侯彻底懵了,一只眼珠不翼而飞,只是小伤而已吗?
年轻人拂拂衣袖离开了,余下两人面面相觑,“想必是个疯子。”
话刚说完,就见同僚快步赶来,比手画脚道:“出大事了,东市上抓了两名妖人,长得与战死的前虞将领一模一样。都尉着慌砍下脑袋,发现那两人心窝空空,是个假物。上将下令仔细搜寻,恐怕城中不止这两个,若是撞见了,赶紧擒住,别让他跑了。”
两名武侯顿时跺脚,“先前那小子有诈!”
再回头看,那道身影拐过大榆树,拐进了离人坊。 w?a?n?g?阯?发?b?u?y?e?????????é?n????????5?.??????
还等什么,忙集结人手冲进坊门,可离人坊是中都数一数二的大坊院,巷子四通八达,哪里去觅那个年轻人的下落。事不好办,却也得办,最后只能挨家挨户敲门,有可疑的住户,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搜一搜。
可惜接连跑了大半个坊院一无所获,带队的中侯气得吹胡子瞪眼,“人呢?在哪儿?”
两名武侯被骂得矮下去半截,还好有人眼尖,在青石板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滴血迹。众人立刻振奋起来,顺着轨迹往前寻找,又发现了第二滴、第三滴……一直滴到了一座大门紧闭的宅邸前。
仰头看,这宅邸建得很气派,门上匾额写着大大的“陆宅”,肯定不是小户人家。
有人回禀:“今日庆典,坊正恐怕不在,没处打听这家底细。”
中侯哼了声,“还用打听?搜出妖人就是个妖窝,管他什么底细!”
抬脚一踹,门户洞开,七八个武侯一拥而入,宅内立刻鸡飞狗跳起来。
中侯鹰隼般的眼睛划过每一张脸,厉声质问是否窝藏了被射瞎的男子。
满院仆役仆妇纷纷摇头,“没有、没有。”
这话不能信,中侯一哂,“大白天关门闭户,怕不是有什么密谋!”
官府起疑,百姓想洗脱嫌疑就得老老实实配合。中侯的话不过是例行告知,下一刻武侯们就按着腰刀,准备里外搜个底朝天了。
然而就在闯进正堂前,槛内迈出一只脚,挡住了武侯们的去路。那是个五十上下的男子,长了张不苟言笑的脸,一字一顿道:“世道要变,我的宅邸都有人敢搜查了。”
难道来头不小?中侯不得不谨慎行事,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某是西市武侯铺中侯将,奉命捉拿扰乱法事的顽童。今日是安伞节,贵府上家人有没有出去旋城的?可有人被顽童射伤?”
语气已经尽力克制了,但对方不怎么买账,直撅撅道:“在下陆空山,不过安伞节,没人旋城,也没人被射伤。”
中侯觉得他纯属狡辩,“为何不过安伞节?前虞百姓信奉裨佛,难道你家是例外?”
气氛剑拔弩张,下一刻就要吵起来。陆空山虽不回答,但那双眼睛直勾勾望过来,眼珠子说不出的空而深邃,盯久了让人心头发毛。
中侯火冒三丈,正待发难,忽然听见门内有道轻俏的嗓音传出来,周全地解释:“将军请息怒,我们上月刚从崂阴关搬入重安城,不是虞人,因此不过安伞节。”
众人扭头看,门后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女郎,穿着深碧的齐胸襦裙,罩檀色点金的窄袖衫。如云的盘髻上别一支环形的金笄,没有繁复奢华的打扮,却从一举一动中透出一种富足的,岁月静好的温情和柔软。
粗鲁的武将顿时意识到,不能在女郎面前失态,提剑的双手不自觉交叠在了腹前,“原来是崂阴人……娘子举家搬入中都,是为经商还是……”
“投亲。”女郎含笑说,“我家姓陆,与太师同宗同源。我阿翁,是太师陆悯的亲阿叔。”
一干人等惊得不轻,中侯的嗓门抬得八丈高,“真的?”
大概是吓着了女郎,她顿时怔怔地。若说父女间最大的不同,想必就是这双眼睛,陆空山透着一股死气,女郎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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