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对你实在恩重如山,等你将来好了,千万记得报答我。”
话说完,就要付诸行动。她高高撅起嘴,仿佛印章落款般直冲他的面门而去。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居然颤动了下。嘴跑到半路上的识迷笑了,“你看,我就说管用吧!”
确实管用,愤懑充斥胸膛时,神识忽然冲破了身体的阻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能感觉后背实实在在重压铺板,甚至运起全身的力气,还能对她浅浅表示退避三舍。
而识迷呢,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虚张声势急得他心跳大作。猛药起效后计划有变,亲也不亲了,中途改换路径,又欣赏窗外的风景去了。
“明日惊蛰,惊蛰该打雷了……”她托腮问,“等你好了,你打算做什么?要去郊外踏青吗?还是去阴山上放风筝?”
当然她也没指望得到他的回答,闲坐了一会儿,懒洋洋拖着步子往外去了。
过了总有两个时辰,她才端着一只杯盏进来,讪笑道:“我想给你倒杯热水,可厨房没有。想生火烧水,又发现没柴禾,只好捡柴现劈,因此耽误了点时间,太师不会怪罪吧?”
她的不靠谱,陆悯通过短短的几次相处,大致已经了解了。既疏且远,就谈不上失望,甚至她给他喂水,因温度合适、没有洒在他脸上,还换得了他一声多谢。
识迷乍听他说话,十分意外,“居然能开嗓了?太师果然异于常人!偃人转化成生人,恢复身识意识不算难,最难的是发声。我本以为你得练上几日,没想到你无师自通,果然这燕朝的太师不是人人能当,号令得了千军万马,也支使得了小小的皮囊。”
可惜他说完这句多谢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也不知是时机确实未到,还是他不屑于再理会她。
识迷并不在意,在他面前晃悠,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看守。
他能弯曲手指了,她抽空夸赞一番,他能尝试挪动腿了,她提了双鞋过来,诚挚地邀请他下地走上一圈。
太师这一生,鲜少有如此不被重视的时候,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九章府里所有人都得察言观色,唯恐惹得他不悦。可现如今落进了这不着调的女郎手里,她只管动口,从不动手。好几次他腿颤身摇站立不稳,她都在边上看着,想不起上前搀扶一把。
“抓这横杆,结实得很。”她掖着两手鼓励,“步子迈小一些,筋骨还没舒展开,迈大了扯腿根。”
不知她的引导,他听进去没有,反正她觉得他对自己挺狠。
偃人么,毕竟不是用真皮肉做成的,要灵活驱动起来,每争取一点进步,都得用无尽的痛苦去交换。但他有恒心,即便冷汗淋漓也不退缩。识迷便充当起了监工,指挥他来一圈,再来一圈。就算他累极了,至多给他一杯水喝。
“今晚还是没月亮,我让阿利刀把灯笼点起来吧,可以彻夜练习。”她好心地安慰,“万一脚肿了也没关系,血液流通起来,明早就会消退的。”
陆悯自律,并不需要别人催促。起先还可以无视她,但当她太过不拿他当人看时,他终于决定反了,寒声打断她:“女郎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原定的十日,现在刚满五日。”
识迷才发现好像是有些不近人情,尴尬地交扣起十指狡辩:“这是偃师的意思。偃师说太师身负重任,重安城不可一日无主,尽早恢复,也好尽早主持大局。”
他冷漠地别开了脸,“如何安排时间,陆某心里有数。” W?a?n?g?阯?F?a?布?页?ì??????????n????????????.???????
识迷只得说了声好,转而通知他:“你这两日心血耗费得过多,偃师说了,须得提前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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