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迷纳罕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和神情不再冷硬,透出无边的迷茫和柔软。她明白过来,就算他如今完全变成了陆悯,但最脆弱的时候还是保留了偃人的习性。如果说陆悯对这里的一切充满戒备和忌惮,那么刚苏醒的他就是另一个极端,仰慕、眷恋、不离不弃,天性的成分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
但这张脸……实在和他现在的表现格格不入。识迷拿另一只手挠了挠前额,“早说过让你不要乱来,这下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毁不毁,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他只知遵从自己的内心,毫不遮掩地散发着对她的依恋。
“我刚才做了个梦,四周是万丈深渊,我逃不出去也醒不过来。”
识迷安慰他:“梦都是反的,你又活了。只要你肯穿上鞋,你还会发现自己脚踏实地,哪来什么万丈深渊。”
可他发现她想挣脱他了,顿时哀怨渐起,“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识迷说没有,“我按着偃师的指派忙了好久,现在只想吃口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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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信半疑,手上松了松,但很快又抓得更紧,“我的一意孤行,让你很生气?”
识迷平常对待那些刚催活的偃人,是绝对有好耐心的,他们就像新生的孩子,干干净净来到这世上,不管落地是老叟还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对她产生依恋都在意料之中。而眼前这人不一样,因为本主来历有根有据,现在这样,未免过于诡异了。
好在她已经带出不少偃人,素养还是过硬的。浑身的不自在快速消化,好言好语道:“我生不生气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拖累了偃师。他得花更大的精力救治你,而你醒后却一句致歉的话都没有。”
他听了,这才向站在一旁的青衣人拱了拱手,“是我鲁莽了,请偃师海涵。”
这是偃师头一回站在他面前,宽大的衣袍飞流直下,厚重的面障遮住了脸,用低沉的嗓音告诫他:“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道好,但视线从未从识迷身上挪开,拱手作揖后很快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识迷只剩苦笑,“我不走,你不必拽住我。你先休息一会儿,醒一醒神,等彻底清醒,你就该后悔了。我让阿利刀送把锹来,到时候你挖个地洞钻进去吧。”
可这番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嘴里喃喃唤她:“阿迷……阿迷……”
识迷头皮发麻,“别用这个调门叫我,其实我们还不太熟。”反正走是走不掉了,干脆拖过一张圈椅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下里就这么静静对望,不知过了多久,像酩酊大醉的人过了酒劲,陆悯的眼神忽然清澈起来。她顿时一喜,“上苍保佑,你可算还阳了。”
原本抓住她腕子的手顿时缩回来,他脸上的神情迷惑又震惊,愕然问:“我怎么了?”
识迷说没什么,“真情流露而已,我不在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可是怎么能不往心里去,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段时间并不是没有意识,从睁开眼那一瞬,他就是清醒的。他对这女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感,强烈的依恋和独占欲,来得迅捷而凶猛。但这种情感并未持续太久,大概两炷香时间,逐渐又退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退后两步,满脸的困惑。识迷又得接着开解他,“这是习性,不是毛病,等你完全能够操控自己,类似的情况就不会轻易发生了。”
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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