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段。”
很快,留守的护卫也赶来汇合,不等询问便回禀:“主君离开不久,就有个黑衣人闯入燕楼刺杀解度延。卑下等见楼里守备不敌,出手相帮,但那刺客身手了得,卑下等只砍伤了他的右臂,被他逃脱了。”
这里话刚说完,又有消息传到跟前,“解度延的儿子死在了琼楼,并未见刺客闯入,伙计进去送茶水,发现已经身首异处了。”
识迷啧啧,“想是江湖仇怨,把父子俩都杀了。”
陆悯对于这位不夜侯并没有什么好感,随口吩咐:“通知州府严查,捉拿右臂带伤之人。”
至于其他,就随缘了吧。
天上又飘起细碎的雪花,识迷搓搓手,“冷得很,今晚睡哪儿?”
护卫早就安排好了住处,临近官道边上的画楼,小而精,闲杂人等都清理干净了,须得确保太师的安全。
一行人入住,识迷挑了间临街的屋子,推窗看外面,压刀的护卫轮番值守,把经过楼前的行人都驱逐了。不夜天的夜景,不因死了两个人就有所不同,照旧灯火辉煌,照亮了与天接壤的地方。
退身关上窗,她取下头上的发簪,拿帕子沾清水,仔细擦干净后收好。奔波了一整天,夜里还顶风冒雪游船,实在太辛苦了。随意洗漱一下上床吧,客店的褥子虽然厚实,到底不如九章府的床榻松软,她翻了两个身,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日清早起身,下楼便见州府官员在厅堂里请太师的示下。太师例行公事发了话,那些人唯唯诺诺答应,识迷没兴致听,转到后厨找吃的去了。
有酥皮还有虾饺,等楼里的侍者请她用饭,她已经吃饱了。
绕到小厅看陆悯,他独自坐在那里,吃得从容又优雅。
识迷问:“那些州官都走了?来请教你该怎么查案吗?”
陆悯拿手巾掖了嘴,命人取他的斗篷来,一面道:“这是官场的规矩,得知我在这里,无论如何都得露个面。”
识迷又问:“你对不夜侯的死,有什么看法?”
他调转视线望向她,“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便死了,该有什么看法?”
识迷觉得这人确实凉薄,不拿人命当回事,唏嘘了半晌道:“好歹是巨贾,父子俩都死了,不夜天怎么办?”
陆悯道:“没有死绝,不是还有妻女吗。撑得起来,不夜天仍是他家做主,撑不起来,上京自会派人接手。”
识迷恍然大悟,“原来不夜侯是上京派人铲除的。”
这脑筋转得实在快,快得令人拍案叫绝。陆悯没有兴致同她辩驳,他只关心脚程的快慢,披上斗篷道:“耽误了许久,该启程了。”
不夜天发生的一点小事,没有扰乱他们的行程,登车之后继续西行,将近日暮,终于抵达了上都城门。
白玉京,曾经是虞朝的都城,被燕人攻占之后,就变成了燕朝的京畿。有时候觉得,燕人当真觊觎了虞朝好久,京都和陪都原封不动地沿用,甚至放弃了他们原先的帝都,果然捡现成的就是好。也是因为先虞人对美有独到的见解,如果说重安城是刀背上绚丽的纹样,那么白玉京就是沉着利落的刀锋。这里的建筑,多一分都显累赘,护城河对岸可以有数不尽的桃花和杨柳,但护城河内城墙是岩石铸就,皇城的翘角飞檐,包的都是铮铮的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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