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淡淡一笑,复又抿了口酒。烈酒入喉,对他来说很容易接受,毕竟关于口感的记忆是有的,只是欠缺了身体上的适应而已。
提过壶,他正想替她续上一杯,她忽然又蹦出一句,“你说你那驴,有没有可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
他沉默下来,思索了片刻,最后在她期待的目光里告诉她:“科考是十二岁参加,毒是十三岁中的。”
她泄了气,无奈地妥协了,“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探案的。这个话头是谁挑起的?是你吗?什么都别说了,罚酒三杯吧。”
她接过酒壶,往他杯中添酒,他也没有拒绝。不知不觉几杯下肚,慢慢头昏沉起来,看外面的星辰都在有序旋转。他支着手肘,语速变得迟缓,“今晚女郎可要助我?”
先前是因为想试试缚龙藤,才打算双管齐下。如今捆绑不成,混合着酒劲,对识迷来说很担风险。
于是推脱:“明日吧,或者等你感觉乏力了,再来找我。”
他有了醉意,那模样不再如平时那样具备攻击性,托着腮,缓慢地转头,“我现在就感觉乏力。”
识迷专心吃她的点心,抽空道:“你这是喝酒喝的,酒劲走遍了全身而已。我早说过,不能急于求成,让你罚酒三杯你就喝,如此经不得怂恿,如何能堪大任!”
他不想和她商讨喝酒的事,踢开了一旁的凭几,探身几乎和她脸对着脸,“我总想问你,可有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或者偃师开个条件,我替他达成也行。”
靠得这么近,看来想施美男计。
识迷不为所动,嘴里说着“没有”,一把拍开了他的脸。
酒醉后的人,原本就左摇右摆掌控不了平衡,被她这么一拍,仿佛美人遭了冷落,柔若无骨地扑倒在她身旁。
她垂眼瞥了瞥,像个无情的前夫,“我知道你不甘受制于人,但人不能太贪,世上哪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再说偃师至今未对你提任何要求,唯一的托付,不过是把我嫁给你,替我找了个好归宿罢了。而你,小人之心长怀戚戚,急于同我们划清界限,怎么,娶了我很委屈?我是不漂亮,还是不聪明?到底哪里辱没了你?”
她色厉内也厉,就这么凶悍地看着他。原本她也是个直爽可爱的女郎,终于被他逼得凶相毕露了。
他撑起身,长发落在身侧,看上去有些柔弱。
“女郎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平时公务繁杂,万一遗忘了时间,担心出错而已。”他一面说,一面重新崴回他的软座上。探手摸向食案上的酒盏,又沉浸在新的幻想里,“等冬日,窗外的梅花开了,大雪纷飞时,我再请你来此饮酒……”
到底是读书人,偶尔还是懂些小情趣的。识迷没有应他,但也认同这个好提议。
“那时你还在吗?”他忽然问,捏着酒盏怅然叹息,“真怕你某一日离我而去,届时不知该去哪里找你。”
其实半偃都有这种担忧,不单他,解夫人也一样,担心与偃师断了联系,想多活一刻都不可能。
识迷呢,暂且没有撇下他的打算,毕竟她还想长长久久扎根在这重安城呢。中都在虞朝时期是白玉京的最后一道防线,到了燕朝定鼎天下,白玉京依旧是国都,说明这重安城,仍是个前途光明的风水宝地。
“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她偏过头,冲他笑了笑,“人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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