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遐方吗?我娘家姓岳,闺名叫明真。这宅邸,是定都后陛下赏赐的,小郎没在家逗留几日就去了中都,恐怕也有好些地方不相熟。晚间要是缺什么,就差人来问我,不要见外。”
识迷含笑致谢,“阿嫂是细心的人,必定处处都替我们安排妥当了。”
岳明真赧然笑了笑,复转头望了陆悯一眼,“好久不曾见到小郎了……他以前身子弱,我总担心左右的人疏于照顾,今日看来已经彻底复原了,真是可喜可贺。”
如果说识迷对陆悯,纯属造物者对被造者的欣赏
椿日
,那么这位阿嫂对小郎,则展现了超越亲情的关注。
识迷最擅长观察,据她细数,这一路岳明真看了陆悯五次,入席后斜坐在对面,更是频频投来目光。偶尔迎头碰上,似乎都有些不自在,识迷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陆悯一直不娶,别不是和这位阿嫂有关吧!
思及此,兴致高涨,饭吃得含糊,但看戏看得真切。这种阿嫂与小叔子的密情,暗里真是波涛汹涌啊,等到晚宴结束的时候,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人之间绝对不简单了。
堂堂的太师,如此不自爱,真是带累了她的小五。她做出这个皮囊,可不是让他和阿嫂搞什么不伦情的。
所以饭后坐在花厅饮茶时,她故意挑了个好位置,挡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往来。因为新婚的缘故,长辈和兄长必定要给贺礼,还有阿嫂亲手绣制的百子千孙帐,沉甸甸交到识迷手上,祝他们早生贵子。
识迷托着绣满小人儿的帐幔,由衷地敬佩,“这绣活很费眼睛,阿嫂有心了。”
岳明真只是抿唇微笑,“家中人口少,要是能再多添几个孩子,那就热闹了。”
所以催生的不是陆封君,而是这位阿嫂。她像急于摆脱某种执念一样,盼着他们生孩子,仿佛一旦有了孩子,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识迷的好奇心,此时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她急于结束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好尽快盘问陆悯。
从会客的前厅到他居住的庭院,要穿过一个精致的花园,蹀躞小步走在幽径上,每一步都让她的耐心饱受煎熬。她终于忍不住屏退了引路的婢女,“不必相送了,我们自己能找到。”
侍婢立即止步,躬身退让到道旁。识迷挽住了陆悯的手臂疾走好几步,见人离远了,压着嗓门问他:“你和你阿嫂,是不是有私情?”
这话让陆悯脸色微变,愠声道:“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私情!”
识迷啧啧,“你肯定左右为难,所以才遁入中都不肯回京。这个故事我很感兴趣,你仔仔细细从头说给我听吧。”
他还想从她手下挣脱,但没有成功。她强行把他拉上回廊,压在花墙上恫吓:“世上没有一段奸情能逃过我的眼睛,你到底说不说?要是不说,就别怪我朗朗乾坤动粗了。”
陆悯避无可避,这府里又有众多眼睛暗中盯着,只好暂且服软,垂着两手道:“先回房,回去再说。”
识迷这才作罢,被他拉进了寝院。进门赶忙把人遣出去,然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等他如实交代。
“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他的脸上写满倦懒,“非要让我编造些奇闻,才能让你满意吗?”
识迷说不对,“你那阿嫂,看你的眼神都快淌出蜜汁子来了,你还狡赖你们之间没私情?我就说,二十三岁毒发之前,你有的是时间定亲娶亲,怎么会连一个房里人都没有,这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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