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攥紧盒子点头,转头看看那张灰白的脸,“外子不会有危险吧?”
偃人空洞地注视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僵直地说:“切记守口如瓶,不与任何人说起。”
杨夫人怔愣了下,说是,转身迅速登上了马车。
识迷隔窗看着马车使出院子,很满意于今天的顺利。只是武将的血又多又厚,清洗起来费了一番功夫,好在都处置妥当了,顾师兄给了她一瓶鬼市上淘换来的药,化骨无形,拿水一冲便顺着沟渠流走了。
仰头看看天,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回离人坊,与阿利刀他们汇合。然而打开大门,远远见三个人躺在寂静的巷道里,定睛看都中了刀剑,血喷射得两边坊墙上都是,因这个位置太偏僻,应该死了很久也没被人发现。
她有预感,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过去查看,一眼就认出那个仰面倒地的,是今早在议事堂外见到的御史李樵真。
她猛吃了一惊,急忙退回来,指派偃人关好门户,驾车从另一侧坊道离开了东市坊。
回到离人坊,确认顾师兄已经走了,这才略感放心,但也不能再逗留了,得赶紧返回九章府。
她这一路都在嘀咕“坏了”,染典和艳典不明所以,小声追问:“阿迷,什么坏了?”
识迷喃喃道:“圣元帝派来监察中都的御史死了,就死在东市坊的巷道内。我好像落进别人设计的圈套里了,本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有人黄雀在后。”
染典顿时慌乱,“什么人,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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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迷叹了口气,“他忍不了多久,很快便会来见我的。”
艳典终于开窍了,“难道是太师?”
识迷靠在车围子上,垂头丧气道:“本以为掌控他的生死,能将此人收归己用,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为什么要嫁!”
染典开解她,“也不白嫁,不然怎么结交六卫夫人?怎么有机会进龙城?”
也对,其实图穷匕见在所难免,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了。
可话虽这么说,心绪到底不宁。识迷回到独楼如坐针毡,在院中里转来转去旋磨,一直转到天黑,也没见陆悯出现。
看来是装模作样查案去了。御史之死,非同小可,白玉京肯定会过问。如今端看他是会让消息传播,还是捂住不发,倘或不发,这时应当来见她了。
果然,不多时他就出现在门上,对手里提着水瓢的她说:“李樵真死在了东市坊的坊道里,这事不能上报朝廷。还请女郎为我传话,请偃师照着他的五官身量做个赝品,暂时用来维持局面。”
原来目的在此,把事做绝,才能彻底引出偃师。
识迷弯腰从桶里舀水,继续浇灌她的花,“偃师不在中都,恕我无法为太师传话。”
可他接走了她手里的水瓢,一双眼睛鹰隼般盯住她,“那就劳烦女郎,亲自动手吧。”
识迷心头一惊,果真自己再小心,也还是逃不过这老狐狸的眼睛。看来他早已看穿了,即便不能确定她就是偃师,也知道她一定懂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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