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首,一连挖了好几夜。最后那夜有人往我包袱上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太师陆悯身中‘笛骨’,我那时还酬谢上天,感激义士给我指引呢。现在想来,那就是给你下毒的人吧,见你总不死,让我想办法送你一程。”
他听她说完,低头苦笑,袖笼下的指间摩挲着一块墨色的石头,喃喃道:“还得多谢我阿母,给我留下这块药玉。要是没有这块玉,我怕是拖延不过四年。”
稀奇的宝贝,总能引发人的兴趣。识迷盯着他的手道:“我听阿嫂说起过,你阿母是白夷的公主。白夷可是个神秘的部族,肯定盛产好东西。”
他见她两眼放光,便把药玉递了过去。
识迷接过来查看,这东西
触之温暖,不是被人体焐热的那种温暖,温度更高一些,像热水里浸泡过一样。复又放在鼻尖闻了闻,一种青茅的香气直冲天灵,不说立刻神清气爽,七窍凉了四窍,毫不夸张。
“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啊。即便你阿母不在了,也时刻护佑着你。”识迷唏嘘着,把玉递还回去。虽然她和陆悯是死对头,来自母亲的爱却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不能亵渎。
可他没有接,只道:“你留下吧。从今往后这药玉护你,你护我。它放在你身上,比我自己留着更安心。”
识迷说不要,“你母亲给你的东西,你随意送人,哪还有半点良心。”
他一笑,“我哪里随意送人了?若送给不相干的人,是我不孝,送给救命恩人,我阿母只会褒奖我做得好。”
他似乎是改变了策略,不再一口一个夫人了。忽然的发乎情止乎礼,让识迷觉得他症状更明显了。
“你是不是有求于我?难道续命的时候又到了?”
他抬了抬眼,“命要续,玉也要送。你收好,就当是素未谋面的白夷公主,给你的见面礼吧。”
识迷见推脱不掉,也就不再辞让了,暂且替他收着,万一将来他还用得上。
不过拿人的手短,她前几日还在幸灾乐祸他恐怕要和杨将军同病相怜,今天见他这么真诚,又觉得有点愧对他了。心里没底,就向他打探,“重骑卫将军回来述职了吗?你看他境况怎么样?”
他随口曼应:“昨日已经入议事堂承办公务了,未见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好。”
识迷“哦”了声,本想问问他,杨将军的精力和如厕情况怎么样。再一想,这问题问得诡异,犹豫片刻还是作罢了。
倒是他,真心实意夸赞她的手艺好,“他被蒙在鼓里,半点也未察觉。我看他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极好,承办公务并不含糊。只是昨晚众将闹着要给他洗洗身上的晦气,上酒楼喝了两杯,他以前是海量,这回几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叫着她夫人的闺名,到处找寻夫人。”
识迷顿时慌了,听上去症候一模一样。
脑子里正乱,听到他叮嘱了一句,“往后不要与重骑卫将军见面,我怕他见了你日思夜想,连夫人都顾不上。”
这倒不是玩笑话,偃人眷恋偃师,是更改不了的本性。尤其重骑将军还蒙在鼓里,要是莫名发现自己惦念上了太师的夫人,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
识迷知道利害,不迭说好,心下也在庆幸,余下那五卫将军不必动用,减免了不少麻烦。
偏头再打量他,他倚着圈椅的扶手,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良久才转头对她说:“往后加持,你不用亲自动手,交给他们吧。”
识迷意外,“你怎么忽然想开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