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出,八百里加急,明日一早,密函和奏疏会同时放到御案上。”他慢吞吞道,“至多再等两日,龙城内会发出圣谕,召我与御史入京面圣。你们那里,可准备妥当了?”
识迷说当然,“入京之前必定妥当,两个偃人都在离人巷宅子里,第五海正教他们话术。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他颔首,临行前传参赞进来,让他先后把两件秘信发往上都。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入夜了,鲜少能见到一个打算弑君的人,能如常在议事堂处理各州郡鸡毛蒜皮,处理上一整日的。可能在他眼里,没有什么需要紧急筹备,也不用战战兢兢等待对方的反应。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上都那个他辅佐了十五年的人,不会给他任何意外之喜。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ì????ǔ???ε?n?②???????????c?????则?为????寨?站?点
马车停在阶前等候,他比了比手,请她先行登车。自从那次她把他撵走后,两个人之间便疏离起来,两三个月没有再同睡,更没有肢体上的纠缠。时候久了,形成一道隐形的墙,即便是并肩而坐,也尽量拉开距离,像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一样。
识迷扭头往外看,太阳坠入地平线,街头的商铺都收摊打烊,预备迎接宵禁了。这座城什么都好,就是宵禁不太好,若能像不夜天一样,白天夜晚都行动自由,那就更宜居了。
然而这时陆悯的一句话,让她产生了更大的不平。
他幽幽道:“现在的宵禁是从入夜开始,过阵子就要改到申正了。人和牲畜一样,都是可以被驯化的,只要手法得当,将来能让他们自己走进墓道……”见她横眉冷眼要动手,他忙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龙城内那个人说的,不是我。”
识迷咬牙切齿,“枉顾人命,该死!还好,他应当活不到拿人生殉的时候了。”边说边质问他,“你们燕人当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你们只会征伐,白玉京和重安城把你们看傻了,所以你们舍弃了以前的京都,跑到虞朝的国都占地为王来了。”
她要骂,那就让她骂吧,难道还能争辩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她看得愈发恼火,“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腹诽吗?”
他这才开口,“默不作声,不应该是默认吗?燕人占了虞朝的天下和都城,这都是事实,没什么可否认的。”
然后呢?和他争执一番,说服他这是不对的吗?识迷忽然没了这份心气,事已至此,再去争辩谁是谁非,又有什么意义。每个人都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谁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倒不如沉默,想想往后该怎么做吧。
愤愤然转头,一路无话抵达离人巷。到了宅子外余怒未消,不理他的攀搭自行下车,进门便见第五海正引导两个偃人,辨认庭院里栽种的花。
陆悯站在门前仔细端详,那两个偃人背对大门而立,从背影和身形看上去,没有任何差别。待得识迷拍了拍手,他们转过身来,那两张脸更令人惊诧,简直像活生生从帝后脸上拓下来的。
他由衷赞叹:“我永远可以相信二位的手艺,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半点不过分。”
识迷难得谦虚了一下,“我的手艺不如师兄精湛,所以相较之下,皇后的脑子恐怕不如皇帝聪明。”
陆悯的目光投向厅堂里走出来的顾镜观,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让顾镜观造圣元帝,那么需要这傀儡顶替一日,顾镜观就安全一日。
也罢,相互制衡本就是如此,人人都为自保,无可厚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