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也许被擒住,不是故事的终结,而是故事的开端。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君”,到这时总算露面了。他们被缚住双手,押到了洞室的中央,一个穿着玄色描金襕袍的男子坐在上首的宝座上,带着夔纹的面具,看不见真面目。
黑衣首领向上复命,“主君,人带来了。”
上首的人方才站起身,悠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下来。
夔纹面具之后,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三人,先从顾镜观开始,故人重逢般停顿良久,声音里带着笑意,“顾先生,你果然还活着,别来无恙啊。”
顾镜观一怔,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那人又转到识迷面前,似乎十分满意,“小小的女郎,很有手段。”
接下来便是陆悯了,很奇怪,那人的身量和身姿,居然和他一模一样。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像从镜子里照见了另一个自己。只听那人喃喃赞叹:“天衣无缝,偃师的手艺果然精湛。”
识迷不由一惊,她给陆悯换身的事,做得应当神不知鬼不觉。且陆悯何许人,他不可能让这重大的秘密有第三人知道。然而眼前这人居然了如指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中,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你到底是谁!”声嘶力竭质问的,不是陆悯,是顾镜观。
他试图挣脱束缚,去卸下那张面具。这人说的话,这人的语气和嗓音,都让他想起那个刻骨仇恨的人。然而那人明明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又忽然出现?他多年以来一直说服自己人死债消,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那人闻言转过身,没有回答。面具后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像在嘲弄他的愚钝。
也许是躲藏够了,他抬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与陆悯八九分相似的脸。只是这张脸有了老态,鬓边花白,眼尾布满深刻的皱纹,早就不复当年的风华。
他踱到陆悯面前,目光柔软地在他脸上盘旋,“跃鳞我儿,你我父子暌违多年,再见时,不想是这样境况。”
陆悯却半点没有显出惊讶,他看着眼前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惦念了阿翁多年,每每因找不见你的尸首心如刀绞,没想到阿翁还活着,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我。”
他这样的反应,反而令陆悬舟有些意外,“看样子,你似乎已经知道为父还活着。”
陆悯哂笑了下,“我抓住了魇师,那老头经不住打,三下两下,什么都说了。”
陆悬舟“啊”了声,懊恼道:“这老东西油滑得很,事后我想杀他,他却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我接连追查了十来年,也不曾探出他的下落,没想到他落入了你手里,真是时也运也。”
一旁的识迷厘清了,陆悯那日说从魇师那里听来很多秘辛,其中就包括他父亲假死的真相。
她忍不住追问:“战死沙场,不是圣元帝颁旨昭告天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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