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露珠儿留那儿,就冲王家婆子和王子恒那样儿,珠儿还不知道怎么遭罪呢!”
李三娘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露珠儿已经和小四郎玩到了一处,转过头来,李三娘压低了声音,对着李母他们说:“阿娘,我瞧着那五娘的肚子有些不对劲。”
李母皱眉,李三娘继续解释:“肚子太大了,除非是双胎,否则这月份对不上。”
从李父、李大兄、李二兄,到李大嫂、李二嫂,众人都是震惊脸,只李母一人仍旧是皱着眉头。
“他那叫五娘的外家表妹是去年五月被接过来的,从王子恒说的,不过一旬,他们就勾搭在了一起。
满打满算至今,也不过七个月而已。
可那个肚子,绝对不止七个月,应是将要临盆的样子。”
“啊!这王子恒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该不会是那前夫的吧?”
李二嫂捂住嘴,惊讶的说。
李三娘想了想,摇摇头:“不能。我记得王婆子是说这五娘是做了一年多的寡妇,在乡里被人欺负,才被王婆子接进长安城的。”
“好了,咱们自己家里人知道就行了,不用多说什么。
那都是王家自己个儿的事儿了,与咱们不相干。”
转而,众人就说起了今儿来李家拜年的人来,这话还没说够呢,门口就有了敲门的动静,等李大郎把人带进来的时候,李三娘见了人心里一咯噔,坏了,必是九娘出事了!
来人是宋玉郎,还是面色焦急,满头大汗的宋玉郎!
“秋香,拿医箱,咱们走。”转头,就往院子里去,李三娘蹲身看着露珠儿说:“珠儿,阿娘出门一趟,你在家等阿娘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了这话后,秋香也拿过来李三娘的医箱了,“阿耶阿娘,我先去救人,若是晚上来不及回,就在那边了。”
然后,李三娘就跟着宋玉郎赶紧坐上马车往平康坊赶。
马车上,李三娘沉声问:“怎的了?我前天去看,九娘的情况还很稳定来着,怎么就突然有事儿了?
按我下针的样子,怎么的至少也应是一旬内都无事的。”
宋玉郎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冷的天,汗滴如珠,就知道他是有多焦急赶过来了的。
“赖我,我早前就觉得九娘这般实在痛苦,若是还要强行生下孩子,那更加……所以,我就不想这个孩子出生了。”
低垂着头的宋玉郎抬头看了一眼李三娘后,又低下了头,“我,我就想着干脆就让九娘这般去得了。
谁能想到,李医师,你放不下心,竟是前日来了楼子里。”
说到这里,宋玉郎声音哽咽:“当我听了李医师说是要剖腹取子,心里就更怕了。
所以,昨儿个我与九娘说了,让她不要生这个孩子,就这样吧。
反正,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活,那何必生他呢?”
李三娘心里骂着呢,但身为一个医师,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听明白了九娘为何突然的不行了,李三娘就绷着脸不说话了。
不知道宋玉郎是看出李三娘的不愉快来了,还是心里焦急没心思说话,车厢里安静的很,只有外头过路人的吵闹声不绝入耳。
十九把车赶得飞快,还抄了小路,约莫三刻钟,才赶到莳花楼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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