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只得自顾自的摸着被打疼的鼻子就又爬了起来,他在找他的舅舅安染典。
这时候,他已经不想管其他人了,只想带着自己的舅舅逃离这些昏了头的胡人。
李三娘和秋香跑到了外头,冷眼看着外头已经挥着火把向隔离区的门口冲的百多胡人,她突然的就停了脚。
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只有鲜血,才能让这些内心极度恐惧的胡人停下脚步。
这些胡人他们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并不在乎——一旦放他们离开,疫病会像野火一样烧遍整个儿河西走廊。
李三娘看向了远处骑在马上的龚向武。
“弓箭手。”
龚向武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一静。
整齐的“唰”声响了起来。
五十名弓箭手拉满了弓,箭尖对准了骚动的人群。
“再往前一步,就地射杀。”
龚向武看着前头那些胡闹的胡人如此说。
领头在前的几个胡人都僵住了脚。
突然,其中一个约有六尺高,举着弯刀的粟特人脸色狰狞的大吼道:“冲出去!他们不敢……”
“嗖!”
一支羽箭贯穿胡汉的手腕。
龚向武收弓:“再说一遍!
放下刀,留下,按唐律治病;
逃者,按匪类就地格杀!”
众胡人看着那胡汉被利箭洞穿的手腕,一个个的就都躁动不安起来。
那被射穿了手腕,掉了弯刀的胡人汉子突然的又是一声大吼,竟是用左手捡起弯刀,口中大喊:“冲啊!”
就真的举刀向前冲了过去。
“放箭。”
龚向武下令。
他骑在马上,看着前面这些暴乱起来的胡人缓缓抽出了腰间长刀。
嗖!
第一支箭钉穿了那胡汉的喉咙。
停滞了一瞬,弯刀再次落地,胡汉就倒地不起了。
一轮箭雨过去,紧接着,第二轮箭雨又落下,十几个冲在最前头的胡汉尽皆都倒在了血泊里。
“嗖嗖”而出的利箭,不过三轮,就已经带走了不少性命。
等这些胡人冲到出口的时候,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人留在了路上,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咿呀的喊叫着。
守在出口的龚向武带着二百手持长刀的士兵在等待着。
血战一触即发!
长刀挥舞,战马冲锋,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带走一条性命。
这些胡人尚未死在疫病之中,却是这会子就死在了唐军的长刀之下。
李三娘和秋香就在后头这么看着,李三娘她明白,早晚都要经此一遭。
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你还能摆事实讲道理,有组织有纪律的让大家伙儿团结一致,共克时艰!
这里是千年前的大唐!
不过一刻钟,龚向武甩掉刀身上的血色,收刀入鞘。
从隔离区内的大院儿,到隔离区门口往外不过三丈远的距离,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不少没了声息的尸身。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李三娘走下台阶,踩着血泊,站到了那些瑟瑟缩缩的聚在一起的胡人幸存者面前。
“康阿达死了,但他的同伴活下来七个!”
她站在龚向武他们与这些胡人之间,秋香站在她的身后。
一名袒露胸膛、满身黑斑的胡汉突然从人群之中冲出来:“骗子!
我的兄弟今早刚被你们烧了!”
“他得了病,救不活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