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待嫁寝室。”
那是另一处院落,里里外外都是西姜宫人,屋中陈设简单,一眼分明。
“王后好好休息,奴婢们就在外间候着,有事您吩咐。”
四名宫婢齐齐施礼,退了出去。
容宁郡主的八名婢女虽来了新院落,看四名西姜宫婢的做派,想靠近容宁郡主反而要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了。
里屋只剩容宁郡主与秋蘅后,容宁郡主苦笑:“果然防备重重。”
所谓习俗不知是真是假,她从里到外被对方检查个干净,真要藏着匕首,等不到大婚就失败了。
秋蘅握住容宁郡主的手,低声道:“再忍忍。”
第二日,天高云淡,难得没有起风。
从一早喜庆的鼓乐声就没有停,容宁郡主换上吉服,敷粉施朱,轻纱遮面,在一派欢腾中与西姜王举行了婚礼。
西姜早年受大夏影响,王族婚礼的吉时亦定在黄昏。完成拜堂仪式的容宁郡主在秋蘅陪伴下被送去喜房,西姜王于喜宴上听着各方恭贺。
作为送亲使,薛寒与送亲队伍中几名有头脸的侍卫队长被安排在一桌,见证这场婚礼。
几名侍卫队长脸上都没什么喜色,薛寒更是面无表情。
“薛寒。”穿着华丽衣裳的朵雅公主端着酒杯过来,丝毫不在意几名侍卫队长的异样目光,“你过两日就要回大夏?”
薛寒颔首:“对。”
“你为什么不留下呢?”
其中一名侍卫队长听到这话,震惊碰洒了酒杯。
“大夏不是还要与我国再谈结盟的事么,到时候还会来人,你没必要来回折腾。”
薛寒冷淡道:“一码归一码,我负责护送容宁公主,如今差事已完成,自然要回去。至于之后会派谁来商谈,由谁护送,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要是——”朵雅公主扫视一圈。
被视线扫过的几名侍卫队长纷纷垂眼,装作没听见。
朵雅公主稍稍放低了声音:“你若留下,等再商谈时我可以劝一劝父皇。”
薛寒静静听朵雅公主说完,笑了笑。
“你笑什么?”
“朵雅公主说的这些话,在我们大夏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
“叫画饼充饥。”
“噗嗤。”几个侍卫队长忍不住笑出声。
朵雅公主顿觉下不来台,恼道:“你真是不知好歹!”
“是,我不知好歹。”
“你!”朵雅公主声音不由抬高,登时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黑着脸转身走了。
“薛大人,这位西姜公主是不是想把你留下做驸马啊?”一名侍卫队长笑道。
薛寒睨他一眼:“西姜把大夏当只能忍气吞声的冤大头,你还有心思调侃这个?”
那名侍卫队长登时收了笑,小声道歉。
“不要有下次。”
“是。”
喜房中,容宁郡主静静坐着,身边除了秋蘅,还有两名西姜宫婢。
“阿蘅,喜宴是不是快结束了?”容宁郡主轻声问。
秋蘅便问其中一名宫婢:“姜国主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奴婢可不敢揣测国主行踪。”
秋蘅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歇着,殿下喝口水润润喉吧。”
容宁郡主伸手接过杯子,在两名西姜宫婢注视下以袖遮挡,饮下半杯水,与水一同服下的还有提前藏在袖中的一粒药丸。
“殿下,口脂化了,我帮你补一补。”
“好。”容宁郡主回得平静,手却不觉攥紧。
秋蘅打开妆奁,取出胭脂香粉,眉黛鸦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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