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顿了顿,不觉放低声音:“那年秋猎的时候,阿蘅和咱们住一起,晚上太子居所大火,差点出事!这次阿蘅又和咱们住一起,陵区那边大火,福王造反逼宫……你说这是不是有点邪门?”
康郡王忙强调:“不是陵区,新帝说了,失火的地方在陵区外。”
他们可是一个祖宗,皇陵失火被史官这么一记,将来在后人那里一起丢脸。
“重点不是这个,是阿蘅!”
康郡王睨康郡王妃一眼:“你管阿蘅邪不邪门,郡王府没事不就得了。王妃我提醒你,阿蘅今时不同往日,对她客气些。”
“这还用王爷说。”
康郡王妃想想有道理,阿蘅没碍着郡王府就行,心一松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天大亮后,队伍启程回京,却与出京时有了不小变化。
前途无量的殿前副都指挥使杨镇已成了一具尸体,被放置进铺撒了石灰的薄棺里,运回京城再处置。
大夏律法中,谋逆之罪,哪怕人死,对尸体也是有处罚的。
福王府除了福王妃和容宁郡主,其他人都进了囚车。
再有与福王和杨镇来往密切的官员,暂时维持原状,只安排人暗中盯着,等回京仔细审问过再定夺。
而这些心知在劫难逃的官员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一路上昏倒了好几个。
新帝的心情就比来时轻快多了,加之年轻,望见熟悉巍峨的城门竟不觉得累,只有一切尘埃落定的放松。
至此,那把龙椅他才真正坐稳了。
大殿中,百官勋贵俱在,福王等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
短短几日,福王的头发就全白了,凌乱披散着,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
“福王,你与逆贼朱有为勾结,蒙蔽先帝,把持朝政,逼宫造反……你可知罪?”
听新帝提到已被凌迟处死的朱相,百官心有余悸。
朱相行刑那日,他们都在新帝要求下去看过,实在是惨绝人寰,让人至少做一年噩梦。
福王一言不发。
新帝冷冷一笑:“怎么,王叔敢做不敢认么?”
福王眼皮动了动,抬眼对上新帝视线,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是知道没有任何翻身机会后的决然:“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
他的声音沙哑尖利,如砾石在硬物上摩擦。
“那妖道妙清呢,是你的人?”新帝虽是问话,语气却笃定。
福王垂了眼,没有回答。
新帝看薛寒一眼,朗声道:“传薛全。”
薛全一直住在内牢里,此时就在殿外等候,很快就被带了进来。
“罪臣薛全叩见陛下。”
“薛全,你再说说如何举荐妖道妙清的?”
“是……”薛全低着头,“妖道妙清在京中声名远播,先帝耳闻后向罪臣问起,罪臣被妖道名声迷惑,人云亦云……妖道欲向先帝进献灵药,罪臣便请汪太医检查灵药,汪太医查过后说灵药并无问题……”
随着薛全陈述,分立大殿两侧的文武官员低低议论起来。
这说辞在朱相被发落时薛全就说过了,可终归是一面之词。
新帝任由群臣耳语,面上一派冷静:“薛寒,去把人带进来。”
“是。”
薛寒退出去,没过多久,就带着一人走进来。
靠近殿门处的官员惊呼出声:“汪太医!”
“真的是汪太医,汪太医竟然还活着!”
一直没多少反应的福王猛然转头,睁大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人。
那人从他身边走过,下意识停了一下。
那张脸福王绝不会认错,正是汪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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