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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新房里点起了粗长的龙凤喜烛,照得满室通明如白昼。

据说这喜烛要燃到天明,预示着新人白头到老。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青蝉:“前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

“听说一直闹腾到了未时,侯爷才发话让散了。”

青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出去和澹月轩伺候的丫鬟小厮套了一圈近乎。

她笑道:“他们说咱家姑爷被灌了好多酒,到最后都不是一杯一杯地喝,而是直接上酒坛子了。”

沈令月眼睛一亮:“他喝醉了?”

醉了好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忘了“倪小蝶”才好呢!

青蝉在沈令月期待的目光中,憋笑摇头。

“姑爷一直喝到散席还稳稳站着呢,只不过身上沾了酒气难闻,说是要先在前院洗漱打理一下,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青蝉见她身上还穿着寝衣,便问:“小姐要不要再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沈令月有点抗拒,怎么说的好像要她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似的……

她找借口,“我才睡醒,又饿了,你去给我找点东西吃。”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青蝉没多想,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沈令月走到梳妆台前,桌上的妆奁盒子是她的陪嫁,今天跟着送亲队伍一块搬过来的。

她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素色小瓷瓶。

上次让何融去买的chun药还没用完,后来她又让他去弄了点蒙汗药。

原本想着要是她嫁的男人太差劲,实在下不去嘴,那就直接一把药药倒了,坚决不委屈自己。

可是现在嘛……事实证明男人不但很可口,手感也很亚米……

但是他要命啊!

沈令月脑内斗争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抓起小瓷瓶,藏在袖子里。

不管了,还是先药倒了再说。

这时青蝉忽然跑回来,语气惊喜。

“小姐,姑爷从前院回来了,还让厨房置办了一桌酒菜,要和您一起吃呢。”

沈令月:!

她手忙脚乱跑到屏风后面,胡乱拿了两件平常在家穿的衣裳套好。

裴景淮已经到了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催促,就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青蝉拉开门,冲他小心地点了点头。

“姑爷,可以进来了。”

裴景淮进了屋,见沈令月已经换下耀眼光华的大红织金嫁衣,上身桃红色绣燕草纹竖领小袄,下着一条鹦鹉绿底花间裙,素净的小脸,一头黑发松松挽在脑后。

她站在床边,双手交叠,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绑了嘴的鹌鹑。

裴景淮更想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爬树偷听的劲头呢?

他只装作不知情,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敲了敲桌面。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沈令月磨磨蹭蹭挪过来,坐在他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青蝉和霜絮端了酒菜碗筷过来摆好,正要给二人布菜,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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