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翊没在意她的无礼,只对大夫道:“您有什么珍贵精细的方子尽管开,只要能调理好她的身体,不拘名贵药材,侯府没有的,我就去宫里讨。”
沈令月:……这还像句人话。
大夫摆摆手,“二位先听我说完——尊夫人虽然昏睡,但这对她的身体却是大有裨益,能够温养心神,滋阴益寿啊。”
他捋着山羊胡须,面露不解,“老夫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诊出如此古怪的脉象,时而悬如蛛丝,时而又强健蛮横……呵呵,就好像两个人在拔河似的。”
沈令月目光微闪,若有所思。
难道是原来那个“周燕宜”执念未消,还想夺回自己的身体?
可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啊,她总不能去外面找个跳大神的给燕宜驱邪吧?
而且就算真找了神公神婆来作法,搞不好她们俩才是需要被驱逐的“邪祟”呢……
那边大夫又扯了一大通玄而又玄的医理,最后总结——睡觉是好事,没事可以多睡,睡到自然醒,千万不可强行唤起,只会惊魂伤神。
然后给开了温养身体的药方,让燕宜先喝一个月看看效果,等一个月后再找他来复诊。
裴景翊送大夫出门时往他手里塞了个荷包。
“内子的病情,还请大夫保密。”
“公子放心,老夫晓得轻重。”
裴景翊折返回来,见沈令月又趴在床头,紧紧拉着燕宜的手。
他轻咳一声。
沈令月回过头,眼巴巴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满是哀求:“我想在这儿陪着她,我保证不会吵醒她的,行吗?”
裴景翊:“……行。”
他对沈令月道:“我去书房处理些公文,若是她醒了,你差人来叫我。”
沈令月破涕为笑,点头应下。
裴景翊离开时轻轻带上门。
门扉合拢前,他透过缝隙又往里看了一眼。
沈令月蜷坐在床前的脚踏上,轻轻地将燕宜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
有那么一瞬间,裴景翊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不光是他,还有裴景淮。
他们俩都很多余。
燕宜醒来时,率先感觉到的是一阵饥饿,肚子里空空的,又渴又饿。
她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的沈令月,轻轻推醒她,“现在什么时候了?”
沈令月只是打了个盹,稍有动静就醒来了。
见燕宜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她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搂住她不肯撒手。
“呜呜呜大夫说你身体不好……还说你不长寿……要多睡觉……你吓死我了啊啊啊……”
从她语无伦次的哭诉中,燕宜好不容易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好笑地替沈令月抹脸,“好了,我还没死呢,你的眼泪快省一省吧。”
沈令月委屈巴巴抓着她衣角不撒手,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
她哑着嗓子问:“你今天是不是又……”
“对,我又做梦了。”
燕宜点头,眉心微微蹙起,心有余悸的样子,“你先听我说,我这次的梦和上次是连在一起的。”
“上次?就是荣成县主给齐修远下药?”
“嗯,在我的梦里,荣成县主得逞了。”
燕宜回忆着:“她把自己和齐编修关在房间里,又故意弄得衣衫不整,再叫人来捉个现行。”
荣成县主是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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