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
裴景翊不由失笑,目光看她更温和几分,“弟妹放心,家里不会让你们少吃少喝的。”
“嗯嗯,大哥说话算话哦,那我先回去啦,明天见!”
沈令月冲二人挥挥手,活力满满地走了。
裴景翊望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眸中几分深思。
他偏过头低声问燕宜,“你觉得她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难道沈令月真的完全放弃争夺侯府管家权了?
这后宅的权力,可是每个女人都趋之若鹜的。
就连住在侯府的小姑裴玉珍,早些年还蠢蠢欲动,向祖母进言,要和夫人一块管家。
当然祖母这话只开了个头,就被父亲撅回去了。
“……哪有妹妹给哥嫂管家的道理?她若是觉得在侯府住得不舒坦不自在,那我出钱给她置座宅子,让她和两个女儿分出去单过。”
裴玉珍自然不肯,她不是没钱买宅子,但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外面,她就只是个七品县令的遗孀。
可若是留在侯府,她就是昌宁侯的亲妹妹。能结交的人脉,出席的场合都不可同日而语。
管家之事便就此作罢。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裴景翊很难相信沈令月会如此轻易地放手。
然而燕宜听到他的问话,神情却骤然冷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弯眉蹙起,发红的眼眶仿佛带上几分生气的质问:“她说不管家就是不想管,用不着撒谎骗人。”
裴景翊对上她冷淡的目光,一时竟有些语滞,张了张口:“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有。”
燕宜罕见地动了真气,整个人像是进入了戒备状态,像只炸毛迎敌的猫。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和她会斗个不可开交?你们不懂,有些东西比爵位,比管家,比那些虚名都重要得多。”
今天是小月亮非要把管家权塞到她手里。
假如有一天她又想管了,那燕宜也会毫不犹豫交给她。
她们俩从来都是一起的,才不会被这些小事破坏那么多年的感情。
裴景翊轻轻叹气,后退了半步。
“夫人息怒,是我用词不当,不该怀疑你们之间的……情分。”
这个词说出来他都觉得奇怪。
但是想起那天沈令月守在燕宜床边的模样,又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
他言辞恳切地向燕宜道了歉。
燕宜后知后觉过来,自己刚才表现是有点激动,甚至还冲裴景翊吼了。
她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夫君自去忙吧,我先回房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进了屋。
裴景翊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叫来院里的管事大丫鬟司香。
“去打听一下,夫人和二少夫人从棠华苑回来时,还发生了什么没有。”
他总觉得燕宜这股气不像是冲他一个人来的。
裴景翊想知道自己是替谁背了锅。
……
入夜,燕宜铺好枕头被子,正要上床休息。
笃笃。
有人敲门。
她走过去开门,惊讶了一下,“夫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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