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吗?
“好吧……其实我是想问公主,为什么要给关家人那么多银子。”
沈令月有点不服气,“关家把关璞养到十三岁,一共能用几个铜钱?还想把她卖出去换彩礼……凭什么便宜了他们。”
大概是出于自身遭遇,沈令月对这种亲人间赤裸裸的算计十分反感。
这也就是她穿来了,不然等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沈令月发誓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绝不让她叔婶好过。
同安公主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简直比关璞这个当事人还要义愤填膺。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燕宜,“你说说看,我为什么愿意出这笔银子给关家?”
燕宜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冲同安公主行了个礼,“公主是皇室贵胄,我不敢妄加揣测您的心思,只是有几点不成熟的想法。”
“其一,殿下不想将女学闹鬼之事闹大,引来外界注意,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
“其二,关璞天赋绝伦,殿下只需付出一点银钱,就能让她感恩戴德,也能让女学中其他出身微寒的女孩儿感受到殿下的德沐,从此加倍用功。”
“其三,关家因为培养出了一个会读书的好女儿而发家致富,获得赏赐,此事若传开来,会不会有更多家庭开始重视对女儿姐妹的培养——说不定她们当中就会出现下一个关璞呢?”
都是给家里挣银子,出去读书,总比嫁人换彩礼好听多了。
同安公主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
得妻如此,允昭这小子命可真不错。
她单手托腮,望向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昔年唐皇杨妃的爱情‘感天动地’,有白乐天作‘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可是本公主就在想,你说是读书识字容易,还是做个宠妃容易呢?”
沈令月嘿嘿一笑,眸光狡黠,“状元郎每三年就有一个,听说翰林院里遍地都是,一砖头砸下去不是状元就是探花。可宠妃嘛……我只听过高贵妃一个。”
马车里的三个女子齐齐笑起来。
到了公主府,沈令月一下车就被等在大门口的裴景淮抱了个满怀。
“你昨天都没来接我回家。”大狗抗议无良主人,“……而且你自己也没回家!”
沈令月被他箍住动弹不得,一抬头对上同安公主调笑的目光,脸上更烫了,使劲推了他两把,“我是去办正事的,大事!”
裴景淮不为所动,哼哼唧唧发泄不满。
燕宜却惊讶地走向站在不远处的裴景翊:“……夫君怎么也来了?你今天不上值吗?”
裴景翊轻咳一声,提醒:“我今天休沐。”
谁懂他昨晚一回家,被告知二位少夫人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至今未归。
眼看天都要黑了,就在他按捺不住要出门找人时,裴景淮蔫头蔫脑地回来了。
“不用找了,她们俩去了云韶女学,今晚不回来了。”
于是这一晚,兄弟二人久违地重温了一回孤枕难眠的滋味。
今早当公主府来人请裴景淮时,裴景翊破天荒地也跟了过去。
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久没去探望卫姐夫了,不知道他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下一秒就被裴景淮无情戳穿:“想早点见到大嫂就直说,整这些有的没的,虚伪!”
公主府来请人的女官都快憋不住笑了,使劲咳嗽几声,“二位裴公子请吧,殿下和二位少夫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
终于见到燕宜,裴景翊悬了一晚上的心才稳稳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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