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跟我聊不到一块去!”
阿芝一溜烟躲到院子最远那头的枫树后面,探出小脑袋冲她做鬼脸:“二表嫂说过,我们要让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帮忙,日子才能过得顺畅。”
她也是去了云韶女学才慢慢明白,从前裴玉珍教她和大姐的很多道理根本就不对,全都是歪理。
她娘一边以自己出身侯府为傲,一边又嫌弃她们早逝的爹爹不争气,拖累了两个女儿的出身,害得大姐婚事艰难。
可她也不想想,分明是她自己眼高手低,平时又不爱和人交际走动,没几个说得上话的知心好友,遇到事情才临时抱佛脚,人家凭什么愿意帮你?
就连大姐从前也被娘教得糊里糊涂,拎不清轻重,差点破坏了大表哥和大表嫂这门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幸好二位表嫂不计前嫌,还帮大姐找到了她的人生新方向,再也不必整日伤春悲秋,自怨自艾了。
……咳,虽然最近大姐写书写得不顺利,身上的怨气好像更重了。
阿芝脑子里闪过一堆念头,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
这个家以后还得靠我啊。
她要努力读书,多交朋友,拿好成绩,只要年底大考能排进全女学前十名,就能得到公主山长亲自接见,还能和她单独面谈一刻钟,请公主为她的将来指点迷津呢。
……
上午,几个小姑娘陆陆续续来到侯府。
沈令月和燕宜为了给小表妹撑场面,特意陪她一起在大门口迎接。
雇来的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圆头圆脑的姑娘,身上穿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浅黄色衣裙,手里还提着一个盖着蓝色碎花布的小竹篮。
她站在侯府门口向里望,哇了一声,“阿芝,你家可真大。”
“没有啦,咱们女学还是王府改建成的,比我舅舅家大多了。”
阿芝拉着小姑娘向二人介绍:“表嫂,这是和我一个班的黄巧妮,她人如其名,手特别巧,绣花和打络子都是我们班第一名呢。”
黄巧妮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连连摆手:“我也就这点长处了,论起读书和弹琴画画,你们都比我厉害多了。”
“人各有所长嘛,巧妮你能被招进女学,就已经很厉害啦。”沈令月热情跟她打招呼,“我们是阿芝的嫂嫂,欢迎你来家里作客,快进来吧。”
黄巧妮连忙向二人问好,又递上她手里的小竹篮,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娘晒的柿子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今年柿子真的很甜,二位嫂嫂不介意可以尝尝。”
昨天她回到家,一说今天要来侯府做客,全家人都跟着紧张起来,生怕她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贵人。
她爹甚至还劝她:“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哪敢登贵人的门呢。”
黄巧妮苦口婆心地劝他们,“我和阿芝是同窗,是她主动邀请我去家里作客,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们在女学里都穿一样的衣裳,吃一样的饭菜,公主山长再三强调,不许任何人仗着家世背景随意欺负同学,一次警告,两次记过,第三次直接开除,永不再录取。
好不容易劝住了爹娘,他们又开始发愁上门做客带什么礼物。
她娘甚至一狠心开了自己压箱底的嫁妆,拿出一只银镯子,反复擦拭得光亮,要她带去侯府。
“……娘,我是去做客,又不是去上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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