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便笑了,趁着丫鬟给她梳头的工夫凑到耳边低语:“姑爷一大早就巴巴地过来接你了, 正和夫人在前面说话呢。”
沈令月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裴景淮给忘了?
当即催促丫鬟加快速度,也不用弄什么复杂发型了,随便挽起来就行。
等她匆匆赶去前厅,裴景淮一个箭步起身, 快速走到她面前, 紧张地打量:“你好点了吗?昨晚还有没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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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月摇摇头, 小声解释:“昨晚和母亲聊得太晚,就在她房里睡下了。”
身后传来赵岚打趣的调侃,“月儿有我这个亲娘照顾着,姑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裴景淮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 对赵岚解释:“她前天晚上突然发热得厉害,我也是担心, 万一把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
“我从前听长辈说过,人偶尔生一两场小病是好事,病症能及时发散出去, 否则长久地憋在身体里,一下子爆发出来就糟了。”
赵岚温和的目光看过来,“小病一场,很快就好了,今后才能更健康,月儿你说呢?”
沈令月鼻子一酸,用力点头,“嗯,母亲说的都对!”
她想她的决定没有错。
她没有失去这个母亲,反而还得到了她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裴景淮陪着岳母和媳妇用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早点,第一个放下筷子,委婉开口:“我去前院看看马车好了没有。”
赵岚微笑点头:“去吧,我再跟月儿说几句话,便把她还给你。”
裴景淮闹了个脸红,嘿嘿一笑,冲沈令月使了个眼神,高高兴兴出去了。
“你和姑爷也算是天赐姻缘。”赵岚笑着感慨,“若是她……只怕侯府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这一晚她回想了很多,难怪月儿“病愈”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偶尔还会口出惊人之语,甚至显得有些大逆不道。
可这三年来她将侯府,将月儿身边人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好像不只是说说而已,是身体力行地改变了很多人。
这些都是那个更好的世界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而她孜孜不倦地将这些念头播撒在大邺这片土地上,期待着能长出新的芽,开出新的花。
赵岚放下筷子,神色郑重了几分。
“月儿,我知道你在走一条很危险很艰难的路。”
沈令月吓了一跳,连忙坐正,试探地问:“您是说……”
赵岚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女”字。
是女学,是女官,亦或是……女帝。
沈令月摸摸自己的脸,好半晌才道:“这么明显的吗?”
难道她脸上写着她是公主党?
“不算明显,只是知女莫若母。”赵岚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我明白你的心是好的,但很多时候……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突然提起了一个模糊在久远记忆里的名字,“你还记得你大哥书房里的秋桐吗?”
沈令月张了张口。
想起来了,那是她刚穿来不久第一次和赵岚顶嘴,甚至冒着会被发现的风险,只是不忍心那么轻易地主宰一个人的命运。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冷眼旁观。
“我现在明白你当时为何要极力阻拦我了。”赵岚淡声:“只是你要明白,有时恩威并施才是必要的。如果我不狠狠处置了秋桐,杀鸡儆猴,就会有更多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是每个人都能读书明理,总有人被富贵权势迷了眼,自甘堕落,自轻自贱。
赵岚继续道:“你大概不知道,那天在你离开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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