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一桩亲事,两家还互换了生辰八字?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清河郡主的病情会恶化得那么快,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小裴景翊。
侯府要操办丧事,闹得兵荒马乱,之后又是她续弦进门,被太夫人防备刁难……
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什么儿女娃娃亲就都没人在意了。
而裴显那次提起此事,好像是因为女方家多年来杳无音讯,和侯府也再无来往,似乎并没有继续推进落实这门亲事的意思。
裴显那时还年轻,也有几分脾气,觉得自家长子千好万好,将来必成英才,有的是名媛淑女倾心以待,何必要搞什么盲婚哑嫁的娃娃亲,一不小心就误了终身?
这事渐渐也就没人再提了。
此刻孟婉茵突然想起这么没头没尾的一段,等她再去仔细回忆,清河郡主看中的是哪家姑娘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都是在她进门之前的事了,后来裴显和她提过对方是什么人家吗?
……完了,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母亲?”
燕宜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您想什么呢?”
沈令月也好奇地问:“对啊,您不是在回忆大哥小时候吗,怎么突然卡住了?”
孟婉茵回过神来,连忙挤出一个笑脸,“没什么,我就是觉得……”
她拉起燕宜的手拍了拍,眼神柔和:“允昭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我终于知道他真心喜欢一个人,一样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
燕宜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令月比她这个正主还高兴,打了个响指,“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孟婉茵笑而不语,轻轻摇头,把刚才盘桓在脑子里的那些念头都丢出去。
谁家儿女成亲前没有多相看过几家?不过是一桩八字还没一撇的娃娃亲罢了。
甭管当初要和裴景翊订亲的是哪家姑娘,这都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成亲生子了,跟裴家还有什么关系?
真是庸人自扰,不想了不想了。
……
马车在山脚停下,曹家的仆妇早已派人在此等候,将拿了名帖的客人们用步辇抬上山。
负责抬辇的健妇高大有力,手臂粗壮,走起山路也十分稳当,沈令月坐在上面紧握着两旁的木质扶手,兴高采烈地欣赏起沿途风光。
陈夫人不愧是爱牡丹成痴,只见山道两旁种满了漫山遍野的牡丹,哪怕这些只是寻常品种,但架不住数量繁多,挤挤簇簇地盛放,将整座山峦都化作一幅流动的锦绣,日光下如流金幻彩,碗口大的牡丹层层叠瓣,当真是春色无边,富贵也无边。
燕宜的步辇在她后面,她静静欣赏着满山牡丹,脑海中勾勒出陈夫人的画像。
牡丹有花中之王的称号,国色芳华,名动天下,放在等级森严的宫闱里,更是象征着皇后的国母之尊。
陈夫人在太子妃选拔中惜败一筹,不得不草草下嫁名不见经传的曹家,她真会甘心吗?
只因庆熙帝的一念之差,从此她和卫皇后便有了君臣之分,一个高居凤位,一个跪拜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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