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模糊,他用力眨动眼睛,目光艰难地聚焦。面前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白发青年,身着与这酷寒格格不入的黑色短袖,背对着他,屹立在废墟之上。
那身黑衣几乎鲜血浸透,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满是各种伤痕,血液顺着肌肤蜿蜒而下。
是五条悟。
……他怎么……伤成这样?
疼痛像钝器持续敲打着太阳xue,让思维变得滞涩而混乱。
为什么五条悟会满身是伤?为什么他会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只穿一件单薄短袖?更重要的是——究竟是谁,用什么方法,穿透了无下限,把他伤成了这样?
凛冽的罡风骤然加剧, 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尖啸。
就在五条悟的正前方,在那片被极致力量扭曲的空间里,一道无形的恐怖斩击,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正朝着白发青年劈来!
那个瞬间, 太宰治混沌的意识里,一个认知如同冰锥般刺入,清晰得令人绝望——
五条悟会死。
——不要!
“喂,绷带精!白猫同学!——治!治!快醒醒!”
焦灼的呼唤声猛地刺破了梦境。
太宰治猛地清醒过来。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无比熟悉的一双苍蓝色眼睛,此刻盛满了担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五条老师?”
五条悟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你做噩梦了你知道吗?真是的,吓我一跳,怎么喊你你都不醒。”他伸出手指,带着点不满和残留的担忧,在太宰治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啧,睡觉都不安分。”
额上温热的触感把太宰治彻底拉回了现实。
四周是熟悉的陈设,古色古香又简约大方,是五条悟在本家的卧室。白发青年穿着宽松舒适的黑色和服,坐在他旁边。
“做什么噩梦了?”五条悟问。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五条悟好几眼,才道:“……被超级多的文件和报告追着跑,然后不小心从高处摔下去了。”
“你别骗我。”五条悟道,“……你是梦见你受伤了吗?胸口受伤的那种。”
太宰治垂眸:“那是你的梦,我才不会梦见我自己受伤,我最怕疼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五条悟低声道。
他知道问不出更多了。这家伙不想说的时候,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
房间里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也凝滞了几分。
“既然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五条悟站起身,走到矮几旁,倒了杯温水,回床边递给太宰治。
太宰治慢吞吞地撑起身体坐起来,动作间牵扯到不知是梦魇残留的幻痛还是现实中本就存在的酸楚,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五条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你确定你没梦见自己受伤?还是现在不舒服?”
不等太宰治回答,他的手已经自然地搭上太宰治的手背,温和而稳定的咒力流淌过太宰治的四肢百骸。
太宰治看不见,他全身上下已经被五条悟的咒力包裹得密不透风了。
“被文件和报告追得摔了,”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接过水杯,道,“你觉得摔跤痛不痛?”
“好吧,对你这样细皮嫩肉还娇气的家伙来说,摔一跤确实很痛。”
“你摔一跤也会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