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对方柔软的白发,太宰治的目光却越过了那安静的睡颜,落在了虚空处。
他承认他爱着五条悟。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或需要纠结的事情,相反,太宰治可以无比坦然甚至冷静地向自己承认这一点。情感的存在是客观事实,无需美化也无需否认。
只是。
只是万事万物终有尽时,一切值得追求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注定着失去。 ( * )
这世上所有的事物,不过都是他死前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 (*)
只是他……也有属于人类的情感。他也会在意某个人,关心某个人,会产生一种想要守护什么的冲动。
就像他以前希望织田作能在海边的屋子里,安心执笔书写他的故事。
现在,他想让五条悟赢得那场胜利,希望他的眼睛能永远倒映着澄澈的蓝天白云,希望他能永远这般耀眼张扬,理应受万人敬仰。
那么,他们现在那么亲密是正确的吗?
太宰治想。
他惯于布局,擅于将一切掌控在手。他让织田作发自内心地厌恶港口Mafia的阴影,他让中原中也恨他,让中岛敦畏惧他,让泉镜花敬畏他……他亲手在自己与所有可能产生深刻联结的人之间,划下了清晰的界限,构筑高墙。
他本该斩断一切可能,五条悟却成了那个无法计算的例外。
撞碎了预设的防线,成为了他苍白命途中无法剥离的一笔。
指尖下的呼吸平稳而温热,带着生命的力度。太宰治的目光重新落回五条悟沉睡的脸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至少……让他快点退烧吧。太宰治想。
夜色在窗外悄然沉淀,弥漫开来。宿舍内只余下两人清浅交织的呼吸声,以及墙上钟表指针不知疲倦走过的细微滴答声,衬得这一方空间格外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太宰治以为五条悟会就这样睡到天亮。
他倚靠在沙发上,抬手想捋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手抓住。
力道很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枕在他腿上的人忽然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眉头拧紧,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别走……不准……不要……”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安的噩梦,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直在无意识地、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
“太宰……太宰……”
太宰治垂眸望着他,动作停了下来。
悟几乎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过他。除了那些心血来潮的外号,平日里基本都是黏黏糊糊地拖长了调子喊治。
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了吗?
太宰治空着的那只手再次抬起,指尖轻柔地按上五条悟紧蹙的眉心,试图抚平那里的不安。另一只手则任由五条悟紧紧抓着,哪怕指节被攥得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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