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睁开眼,躺在一张舒适温暖的床上。怪,他不是在学校上早八吗。他偏头,看见陈昀哲平躺在他身旁,双手十指交扣放在腹前,眼睛平静地阖着。
许定弯了弯嘴角。原来是早八太困,盹着了。哈哈,真好笑,竟然会做这样的梦,梦见那个藏在心底的人,跨了两个大洲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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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他不敢对陈昀哲做什么,但梦里做什么都不过分。
他把自己挪得靠近了些,借着电视机指示灯漏出的一点幽光,仔细端详陈昀哲的睡眼。
“陈昀哲…陈昀哲…”
许定抿了抿唇,他一直想唤他一次:“阿哲…”
陈阿哲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水蓝色的宽松T恤,领口松松垮垮落在锁骨边,露出一小片青白的皮肤。许定抬起手,指尖悬在离布料一立方厘米的地方,描摹褶皱的走势。
不敢越过一厘米的距离,怕碰到,陈昀哲就像泡沫一样碎了。
可是陈阿哲的脸对他来说太诱人,有他钟爱的气质,极度理性里透着淡淡冰凉。
他有点忍不住了,他支起身体,把脸埋得更近了些。陈阿哲的发丝挠动他的鼻尖,他深吸一口气,闻到陈阿哲的味道,没有尼罗河那么热烈奔放,也没有泥土与杂质,干净而清冽,是故乡的江水味。
他真的有点忍不住了,他倾下身,他想要接吻。他是个俗人,虽然他已经不会傻傻地喜欢陈昀哲了,但他对陈昀哲就是超越精神的肉体依恋,他想睡陈昀哲,想得快疯了。
近在咫尺,陈昀哲睁开双眼:“木乃伊表演结束。”
“……”
“……”
四目相对。
许定伸出大拇指在陈昀哲脸上按了一下:“有蚊子。”
好了,许定醒了。
面无表情地翻身爬起,拉开紧闭的窗帘,落地窗外边,尼罗河在渐深的暮色中寂静地流淌,白帆船一艘艘从脚下驶过,他在尼罗河希尔顿酒店十五层。
陈昀哲抱着白色酒店被:“阿导你好能睡。”
“…”
陈昀哲坐了起来:“一觉睡到天黑。”
“…”
陈昀哲笑了:“会不会金字塔倒了你都醒不了。”
许定想了想,也笑。落地窗倒影的那个丑人是谁啊,浮夸的大胡子和浮肿的黑眼圈。樱花树,和樱花树下的一场暗恋,都随着春天结束了。悠哉悠哉的大学生许定,不可一世的小老板许定,也跟着一起死了,只剩热砂旅行社的打工仔Alan。
Alan说:“……从昨天开始没睡过觉,不好意思。”
“这么忙的吗。”
“…是啊,很忙。”Alan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其实客人您把我丢在大堂就可以,丢在哈里里市场路边也可以。没必要特地把我放在床上。”
陈昀哲嗯了一声,“古埃及人也没必要把石块运上金字塔。”
“…”
他又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许定骤地竖眉,怒极回头,“你为什么总是像这样说话。”
“?”
陈昀哲颇有些“不知所云”地眨了眨眼,而他一拳向后砸上落地窗,“答非所问,不知所云。”
整扇玻璃窗户震了一下,许定鼻音很重:“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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