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不是你的错?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瞎忙活半天也没见你多挣几个钱,倾家荡产买一台奔驰车,结果呢,没开几天就报废了。”
“………”
两兄妹在强势的母亲面前噤若寒蝉。
“今晚你妈又找我要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外面过得多阔,都是老胡拿命换来的赔偿款!被你们母子俩拖累!要不是看在我弟的份上…我会管你这个败家子?!”
她嗓门很大,渐渐聚起了异样的注视,许樾和胡斌只得把她拉走:“妈……别说了……Alan也不容易。好了我们先回去了,Alan你加油。”
许立君的骂声远远传过来:“什么不容易?他爸白手起家办下的厂子,到他手里就是拿着钱花天酒地!”
许定起身拉上床帘,皮塔饼被攥得变了形。
他和许立君一家的关系很别扭。
相当于他租下了许立君的房子办公司,同时雇佣了许樾胡斌两兄妹当员工,所以他明面上是老板,却处处要看许立君脸色,每一单收益都要扣除房租工资以及相应成本,最后到手才是他的。而他到手的那笔钱,大部分也要上缴许立君,填许立君帮他还上的银行贷款。
他欠许立君,很多很多。
“我没有花天酒地……”待到人们散去,四下安静,许定终于抬起眼,泪眼朦胧,“陈昀哲,我没有花天酒地……”
他接手了厂子才知道疫情给自家公司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家长期以来只做外贸,主要客户是一批美国的线下家居商店,一大批小型客户迫于经济压力取消订单,而严苛的入境要求则导致广交会客流量锐减。父亲生前厂子已经岌岌可危,为了维持运转,他将工厂地皮抵押给银行——许定如果没能在三年内全额还本付息,工厂就完了。
可能世事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只看结果不论过程。他搞砸了,所以和陈昀哲厮混是花天酒地。没有人提许耀宗婚外包养女人的是非,他们当那是成功男士的标配和谈资。
他忽然感觉好委屈。
明明他千真万确地努力了。他跑遍全国家居会希望开辟一点国内市场,为了配合线上广交会他在美国时间正午国内时间凌晨亲自做直播,酒局一场一场地喝,市场监管局消防局环保局领导一个接一个讨好,甚至为了全心全意照看厂子直接申请了停学。
许定埋下头,鼻尖泛酸,那段日子越是辛苦,陈昀哲我越是恨你,我是真的恨不得你去死,恨你不知道自己只是存在,就对我很重要……
忽然有谁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摸摸。”
“?”
许定一愣,抹开眼泪,赫然看见陈昀哲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她欠你钱吗,脾气这么暴躁。”
“你……”
陈昀哲醒了,且看起来精神状态比许定好多了。歪着头,含着笑,柔和地望着他。如果此人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扯开绷带说木乃伊表演结束,许定也不会奇怪。
许定蹭地窜起一股无名火,“你是不是装睡?”
陈昀哲移开眼睛:“我……”
许定把手里一袋皮塔饼摔在他心口:“你又装睡?!”
“呃。我……”
许定一股脑堵回去:“你知不知道我被说花天酒地全是因为你。我都没有包养嫩模,也没有打赏网红,就是像个傻子一样和你到处跑……”
“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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