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蒂兹有些抱歉的看着对方。
奥尔维格没有再问,蒂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记得我在圣羽的笔记本上写下的那两行字吗?”她问。
“你是否认为,不同的生物拥有不同的观点和立场?”奥尔维格当然记得,“假设人类是善于辨认细节冲突的生物,就能发现非现实主义的真相以及自己真正的义务?”
蒂兹颔首:“羽毛——阿西尔那孩子说,人类面对无法接受切实存在的现实,就会将之划归到非现实范畴,以此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愿意苟且。这是活下去的勇气,却并非向前奔跑的勇气。”
“人类都善于自我欺骗。”奥尔维格了然。
蒂兹没有料到奥尔维格会这么说,难免一怔,而后无奈地笑了。
“亲爱的奥尔维格,你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看人类。更包容的角度。”
她笑着起身,亲吻了奥尔维格略带困惑的,没有弧度的顽固唇角。
“人类永远心怀希望……”
……
黎明时天空总会充斥着明亮炙热的光,夜晚的荒原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的尽头是什么?
蕾妮想。
是更深更广的黑暗?
也可能是即将降临的黎明曙光。
如果选择闭上双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蕾妮睁开双眼,透过穿戴骨骼的视觉系统环视荒原。
仿若无以计数的战斗单位识别码被AI标注在视野各处,在荒原之中延绵出广阔的暗色。
蕾妮凝视着一切。
她所率领的战斗单位远胜于父亲突然让瑞波斯矿区独立的数十倍之多,心下却既澎湃又平静。
这个数量已经不是她能率领的,她所能做的只是等待,直到阿西尔处理完寇司的事。
等待的过程并不难熬,因为“盟友”早已经出现。
蕾妮将目光定在侧前方,那道在月色衬映下银辉更甚的轮廓。
从蒂兹长发飘扬,身背巨剑的轮廓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就不是人类独自的战斗了。
战斗亦或战争的理由,古往今来类目繁多,真正的理由却并非是人类的欲望,而是恐惧。
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存于世间不同于其他人、其他族群的恐惧。
因为害怕自己会受到不公待遇,害怕欲望无法得到满足,害怕自己无法生存下去……无论什么,都能成为以恐惧为理由铲除异己的理由。
都是相当卑劣的借口。
人类在历史中唯一学到是:人类永远学不到任何教训,只是在徒增的后悔中不断挣扎。
阿西尔所计划的“倾巢”就是一种挣扎。
为了安全的环境,相比追击散布各处的鬼族,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是最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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