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延轻声说:“过来。”
小溪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慢吞吞站了起来,踩在沙发上。
“坐在哥的腿上。”
小溪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耳朵逆着上午的阳光,红得好像要滴血。
李赫延挠了挠他的手心,轻声道:“宝宝,你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吗,你都没主动亲过哥。”
“昨天生气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太伤哥的心了,什么叫我拖着不给你办身份,哥一个外国人,人生地不熟,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更何况,居伊在法律上有领养人,你把他藏起来,连他的证件都拿不出手,你呢,连你都不是他的监护人,我怎么当他的监护人?你知道我把他留下来,送进那家幼儿园有多难吗,中间要走多少关系,耗费我多少人脉和精力,小溪,你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天真呢。”
小溪噎住了,但是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犟道:“我、我只是生气了乱说的,你不是和提拉关系很好,还一起看比赛,生气了就说要把我送给提拉。”
李赫延啧了一声,道:“我在泰国没有根基,你觉得怎么能拿下班林港的运营权?海港股权收购的公告在网上都是公开可查的,你前天去的地方,威拉旺家族占了51%的股份,我不过是一个小股东。”
小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那怎么……”
“嘘,”李赫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唇上,“你知道我在曼谷做的什么生意吗,港口行业,外资持股红线49%,在泰国没根基寸步难行,有钱确实能解决这世上大部分烦恼,但砸不破贸易壁垒,这就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想在泰国站稳,就必须和地头蛇合作。什么BOI认证,想要突破49%的红线谈何容易,这是一块人人都知道的肥肉,凭什么给你?宝宝,做生意是公司行为,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数,更何况,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在外国做生意是一件很难,很复杂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暧昧地用指腹在小溪的唇上蹭了蹭,低声道,“我和提拉只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心的。”
很幼稚的话,但是对小溪这个年纪来说,很受用。
小溪其实没听懂那些术语,但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局促地摩梭手心里那枚戒指,就像刚来到这栋别墅的时候,总是抓着电子手表。他觉得自己依赖的东西好像变得更高级了,又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有在李赫延身边,他才偶尔会有无忧无虑的快乐。身边的人总是会习惯性忽略,他姐姐离开的时候,他也只有十六岁,和隔壁的小胖子差不多年纪。可是世上的人总是默认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理所当然应该比同龄人更早一点长大。
可是实际上,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会爬到池塘边树上摘果子的小男孩。
李赫延见他低头不语,故意不耐烦地说:“不喜欢就不要亲了。”
“我喜欢哥。”小溪脱口而出。
怎么能不喜欢呢,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定义两个人的关系?
他坐在传统富人区的花园别墅里,身下真皮沙发、羊毛地毯、大理石地砖,手腕上戴着新款的电子手表,小腿边扔着新收到的游戏手柄,外面烈日炎炎,中央空调悄无声息地输送着冷风,而居伊没有被机构带走,送去领养人家里。
脑子里闪过破败昏暗的小屋里,黑白色的照片摆放在陈旧的塑料桌子上,通猜年轻的脸庞上挂着疲惫的微笑,和他同龄的娜娜已经长满了白发,和两个年幼的弟妹一起跪在他脚边低声抽泣着。
小溪心里猛地抽了一下,恐惧如同蚂蚁密密麻麻爬上了喉咙,立刻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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