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弃和系统打了两轮牌。
系统不放心,时不时举着潜望镜观察神神叨叨的裴疏,生怕牧川真被疯了的裴疏抱出门,杀去哪家医院做全身体检和紧急抢救。
「啊。」沈不弃也给自己买了个摇椅,躺在里面晃啊晃,「让他去啊。」
去了医院,裴疏就会知道牧川的身体已经衰竭到什么地步。
殉情的提成可高了。
系统:「…………」
沈不弃开玩笑的,他拍了拍系统,带过的一阵风就把几颗小鹅卵石和干枫叶的数据吹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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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进过火化炉的东西了。
沈不弃很有耐心,掏出把尖头镊子,一点一点拼,一边有闲心安慰系统:「放心,放心。」
沈不弃有把握:「裴疏不敢带我去医院。」
系统愣了下:「为什么?」
干枯碎裂又被焚毁的枫叶,在他指尖一点点复原,贴上一层保护膜,做成漂亮书签。
沈不弃欣赏自己的作品:「好看吗?」
系统:「啊啊啊啊啊!」
沈不弃再这样说话说一半它就……系统愣了下,看着沈不弃塞进自己数据小口袋里的枫叶书签,数据变红:「……啊。」
沈不弃弯了弯眼睛,指尖轻轻揉着变得毛绒绒的系统。
他不着急,等裴疏无头苍蝇一样撞去花园、树林、景观池,狼狈不堪地抓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叶子石头回来,故技重施地握着牧川的手,带牧川去碰新鲜的泥土。
这不是很容易就脱敏了。
还报什么课。
沈不弃丢下扑克牌,配合着离开意识空间。
……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裴疏正跪在地上,把手放在热水里烫过,按照病急乱投医的办法,给他按摩脚心。
温热的旧戒圈抵在涌泉穴上。
牧川已经有很多年没怎么走出离家五百米的距离了。
穴位很疼,酸软钻进骨髓,青白绵软的脚心微微动了下,裴疏猛地抬头,猩红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惊悸无措。
裴疏盯着他,一动不动,像是跑出去见了几百个鬼,额发凌乱地沾在额头上,吃力地张了张嘴。
“……阿川?”
牧川陷在松软雪白的羽绒被里,软软仰着,脸上没有血色,嘴唇也透明。
意识到裴疏在做什么,他的呼吸乱了下,脚趾就羞愧地蜷起,想要收回——可紧接着,就陷入更深的恍惚。
他看着自己被裴疏抱在臂弯的双腿。
他又尽力试着动了动脚趾,可裤管只是嘲讽地微弱一晃,再试,泥牛入海,似乎就连这点嘲讽也消失了。
“我……我没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安抚双目赤红的裴疏,拦住那双发疯揉捏他小腿的手。
来不及了,他的腿被迫暴露,细瘦,苍白,死鱼一样软塌塌地歪倒,全是或新或旧的疤痕。
裴疏正盯着一道灰白色的旧疤——监狱里管教踩的,不是裴临崖,是个最恨Alpha暴力犯的Omega。
“……肮脏的Alpha畜生。”
残腿微弱痉挛了下,牧川无法自控地脱口而出,必须忏悔得快,不能犹豫,不准迟疑,这样能不挨第二脚。
裴疏的瞳孔猝然缩成针尖,猛地探出手,握紧牧川那只蜷缩的手腕。
牧川重重打了个激灵。
从梦呓里清醒过来,涣散目光重新聚焦。
“没……没有,我没说。”
他慌忙摇头:“我记住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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