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长鸣,红蓝色灯刺眼,在他苍白的脸上调色盘一样交错闪烁。
“快回来!”
经理吓得要命:“那些机器人可分不清你是谁!不要命了?!不想死就回来!”
自动的防卫空勤机器人厉害得很,经理不敢碰,只敢火急火燎给防卫署打电话,半步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牧川不知道疼似的慢慢走向那个豁口。
路过那个闭合的机械茧,牧川停下。
里面……有人。
需要帮助。
牧川抿了抿苍白的唇,喉咙轻轻动了下。
他要迟到了,玄鸟不会等迟到的学员,但这里有人需要帮助,错过了集结的学员表现评分是E,会被永远留在地面上……
……但里面有人需要帮助。
牧川伸出左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机械茧锋利嶙峋的尖刺,力道很轻,很谨慎,像和一台固执暴戾的旧机器小心商量。
他快一点。
“没事的……”他小声低着头说,几乎是气音,声音弱得听不见,“快一点,来得及……别怕。”
“别怕。”牧川磕磕绊绊地说,“弟弟,我救你。”
他催促自己:“快一点……”
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发着抖,他谨慎地、尽量快速地摸索着那些尖锐的金属刺,闪着寒光的锋利边缘,额间渗出细密的汗。
还好,他还记得。
他找到了那些合金网罩纠缠啮合出的缝隙走向,松了口气,接下来变得流畅,右手熟练地摸向腰间——
摸了个空。
牧川愣了下。
那里应该有一把液压钳。
他低着头,有些困惑地捏了捏,他应该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不是松垮的睡裤。
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苍白的、枯瘦的手指,什么都没有,睫毛轻轻颤了颤,上面挂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晶莹。
“……工具呢?”
他小声问。
那里应该有一把钳子。
牧川勤工俭学买的,他准备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打了半年的工,财大气粗地跑去二手市场,憋红了脸磕磕巴巴学着讲价,买下了全套的、据说质量最好的专业二手检修工具。
丢去哪儿了?
“这有!要钳子是不是?!”
教练急得满头大汗,砸碎了应急工具箱,把能拖出来的工具都远远丢过去——那些该死的空勤机器人,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不攻击牧川。
人群开始聚集,窃窃私语的议论四起,围过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营救队伍也第一时间赶过来了……但该死的,裴疏那个混账疯子,居然违规侵入防务系统,把这个破屋子的防卫等级锁死在了最高。
盘旋着的空勤机器人,蓝光冷冰冰地一遍遍扫描过神色各异的脸孔。
“接着!”教练扯着喊破了的嗓子,一把沉重的液压钳当啷一声重重砸在地上,牧川却像是没听见,只是专注地检查着眼前挛缩成茧的合金网。
有人帮他打探照灯。
不少人用力揉着眼睛,瞪圆了,彻底看清这个传言里裴疏养着的“废物”。
白亮的灯光下,清瘦羸弱的劣等Alpha垂着睫毛,有条不紊地操作。
他的动作快得像有某种独特的韵律,轻巧流畅,残废的右手虽然比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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