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任凭摆弄。
抿到脱力的唇慢慢松开。
他的头颈后仰,脸色泛青,浅色瞳孔被瘦削颧骨衬得格外大。
“对……对不,起……”
牧川吃力地向被他连累的“助手”道歉,声音微弱得像是从遥远地方传回,自己都听不清。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耽搁的时间,如果液压钳的扭矩调节更快完成……再快三十秒找到接缝的应力点,如果他做得更好,他们就不会被玄鸟抛下。
带着金属颈环的古怪助手低头,面罩盖住大半张脸,浑浊的锈金瞳孔静静看着他,呼吸阀规律地吐着白雾。
那只手轻轻捏住他的喉核。
牧川的身体像是融化的雪一样安静地彻底软下来。
模糊的视野里,面罩的暗银色涂层反射出扭曲的影子——那么枯瘦,那么苍白,细细地微弱痉挛,他混沌地吃力思考,是谁?那么可怜,去帮帮……
压在喉咙上的力道,并不重,反而规律,随着呼吸阀的节律慢慢施压,又在他濒临窒息的边缘松开,一压,一放。
像是操纵提线木偶,教他想起人呼吸的本能。
带有血腥气的冰冷空气涌进肺部,他本能地吞咽,呛得咳嗽,发抖,白雾在两人间吞吐流转,身体自发汲取涌入的新鲜空气。
……那个映在面罩上的可怜影子,终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
裴疏的脸色像是刚去吃了只死老鼠。
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谢抵霄——但视线不受控制,那些亲密过头的距离,不该有的肢体接触……他的确是给牧川了过分的自由。
牧川是他的配偶,他的Alpha。
现在却依偎在别人的怀里。
“谢总。”裴疏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得过分,像磨蹭过粗粝砂石,“辛苦您……照顾阿川。”
“战队刚才开会,我没能及时赶过来,耽搁了。”他垂着视线低声解释,颧骨上还带着刚才被周骁野那个教练揍出的淤青,神情却异常平静,声音也镇定沉缓。
——他的确非法改装了防卫系统,但这种事相当常见,早就是圈内的潜规则,最多就是罚一笔款了事。
而周骁野那个愣头青疯狗无缘无故动手砸玻璃,非法闯入私人住所是事实。
事情的确糟糕,但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会为我造成的不良影响写检讨,如果战队要加重处罚……雪藏,封杀,我也接受。”
裴疏的声音依然轻缓,低柔,指尖却不自觉反复捻磨着袖口的布料:“阿川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恰好想请个长假,陪他回家看看……”
“裴疏!”经理狠狠扯了他一把,“和谢总胡说什么,疯了?!”
裴疏偏了下头,脸上露出某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疯了?他清醒得很,不如说他这八年都没这么清醒——他总算想明白,只要他愿意放弃孜孜以求的一切:地位、名誉、钱……他就能真正拥有牧川。
不需要牧川去给什么活死人谢总敬酒。
不需要为了该死的公众形象,把牧川的存在说成是反而更欲盖弥彰、引人指戳的“私人助理”。
“能请您把阿川还给我吗?”裴疏微微弯起眼睛,声音轻柔,“阿川只能在我身边,离开我,他会死的……”
他朝牧川伸出手,接着,那种十拿九稳的笑意凝固在他的脸上。
牧川陌生地看着他。
那张脸——青白而瘦得不像话的脸上,是种幼鹿般柔软迷茫的不安,陌生,照面不识,牧川的神情居然像是不认识他。
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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