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尽力保留的腹肌。
靳雪至的手指冰凉,摸过他的皮肤,有种湿漉的冷气?。
像是下?一刻就要冻出白霜。
迟灼又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裹了裹:“是不是空调不好用?”
迟灼其实改造过几次这?个小屋,但?不得不说,老旧居民区能做的改动实在?太有限,他又有太多地方不舍得动……就连绝大部?分电器,也都是他和靳雪至当初一件一件去二手市场淘的。
迟灼担心?这?里的条件对靳雪至的身体不好。
他开始有点后悔——离婚以后,他没怎么置办过别的房产,好看的房子是不少,可那些?都不是家。
迟灼想牵着靳雪至的手一起边逛边挑边商量怎么创装修的。
“好猫。”迟灼用下?巴蹭了蹭靳雪至的头发,放软声?音,试着和他商量,“换个窝?那个酒店——”
靳雪至倏地抬头。
灰眼睛警惕地沉默盯着他。
迟灼张了张口,没说话,很没出息地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分了几次慢慢呼出来,不让身体里那把钝刀把喉咙和胸口割碎。
他抱紧靳雪至,不停抚摸绷紧的脊背,像试图安抚一只忽然炸毛、徒劳试图守护仅剩领地的伤痕累累的流浪猫。
……其实。
迟灼其实看见过一次,靳雪至这?个样子。
在?他们?离婚的第三年开头——准确一点说,迟灼和靳雪至分开后的第二个生日,不过迟灼已经不过生日,毕竟那天还发生了点别的“小事”。
离婚纪念日。
迟灼有点自嘲地嚼着这?个又酸又苦的词。
那时候迟灼在?金融圈其实已经有了点起色,还清了判决的欠款,还赚了几笔叫同行眼红的小钱。
靳副检察官也……高升了。
迟灼一个人,那天心?烦意乱,没心思盯着什么K线图,漫无目的地乱走?,鬼使神?差地就进了那个熟悉的不起眼的小破餐馆。
他们过去常去的、每次给迟灼庆祝生日的小餐馆。
过去的每一年,靳雪至不论?多忙,这?天都会?空出来,穿最好的衣服,优雅地领迟灼去享受烛光晚餐——当然是停电应急那种粗蜡烛,但?也差不多——靳大律师会?慷慨地给他一次帮忙系领带的资格。
迟灼没法用语言描述他有多享受那个千金不换的珍贵时刻。
靳雪至穿戴整齐了,站在?门口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地等他,听见门响又停下?脚步,抬起灰眼睛。
他的靳雪至捏着熨烫平整的领带乖乖站在?他面前。
递给他。
柔软的灰眼睛眯起,微微扬起下?巴,苍白清瘦的脖颈在?灯下?拉出漂亮的修长线条,让他系领带,纵容他摸一摸下?巴和耳朵……一层血色会?跟着他的手指染上薄薄的耳廓。
迟灼总会?假装不小心?,手背轻轻碰到?靳雪至的喉咙,那里就会?有细微的吞咽。
迟灼至少要在?这?件大事上耽搁五分钟。
靳雪至在?他生日这?天,往往会?对他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忍耐力,不阻止他乱摸乱碰,不讥讽他的毛手毛脚,那双柔软安静的灰眼睛会?一直看着他。
迟灼大功告成,他揽着靳雪至的肩膀,把人带到?镜子前,展示他私下?苦练足足一个星期的成果:“怎么样?”
靳雪至低头看看,摸一摸,嘀咕一声?“乱七八糟”,然后主动去牵他的手,他们?的手很快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攥紧,手指都绞在?一起,攥得发白。
靳雪至带他来没人的小餐馆,从容不迫地展示安排好了的“豪华烛光晚餐”,一样一样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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