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灼握紧了靳雪至的手?作为抗议。
“迟灼。”抗议无效,靳雪至还是固执地告诉他,“你看,我是这样的人?——他们并没做错什么,并没惹我,只是过得比我好了一点……”
“靳雪至。”
迟灼必须要打断他了,他把这只喋喋不休的猫从背上摘下?来,脱下?毛衣垫在窗台上,舒舒服服铺了个临时?老?板椅,再把靳雪至端上去。
他撑着窗台,看自己在这双眼睛里的影子?。
“你知?道?离婚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任何主打‘恩爱眷侣’的商业概念投资了吗?”
灰眼睛茫然地轻轻眨了下?。
“我会把他们叫来我的办公室,要求他们解释说明,狠狠拷问他们,问一切刁钻的问题。”
“然后否决。”
迟灼实话实说:“统统否决,我也恨死他们了。”
靳雪至低着头,清瘦胸腔轻轻震了下?,苍白的脸上像是浮现出一点笑?,又被习惯了的面具盖住。
他发现了迟灼袖口不小?心沾的一点胡椒粉,伸手?去拍了拍,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迟灼火速扯了张湿巾擦干净,搂着他检查,替他揉鼻子?:“笨猫。”
靳雪至居然轻轻“嗯”了一声。
靳雪至靠在他的手?掌心,鼻尖有一点红,仰起脸:“然后呢?”
迟灼愣了下?,想起刚才是在讲他为什么该下?地狱,“哦”了一声,继续往下?说:“我搞崩了好几对很有名?气的‘黄金搭档’。”
“我狠狠讥讽他们,阴阳怪气,把每个策划案都问得漏洞百出……把他们气得面红耳赤。”
“我不过只是抛出了一些问题,就看着他们窝里斗,对彼此的部分不满,把责任推在对方身上,在我面前吵成一团。”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想——哈!不过如此。”
“我恶毒地告诉他们,没有地久天长——没有,不可能有人?会永远不分开地在一起。”
“要是两个人?太好了,太圆满了,这世上的一切都会折磨他们,拆散他们,都会逼着他们再也不见。”
“因?为命运嫉妒幸福。”
迟董不要脸地承认:“我会用监控一直阴森地盯着他们,看他们出了办公室就打成一团,唯一的共识是跳着脚大骂我‘混账单身神?经病刻薄鬼’。”
刻薄的坏猫果然在这个小?笑?话里别过脸,低低笑?了一下?。
迟灼也笑?了,轻轻摸他的头发,靳雪至眯了眯眼睛,纡尊降贵,拿后脑勺蹭他的掌心。
“……好吧。”靳坏猫听懂了,嘀嘀咕咕,“那我先去地狱,做好窝等你。”
迟灼无声咬了下?腮帮。
他不喜欢靳雪至说这种话,当然不是做好窝的部分,是下?地狱——他的猫凭什么下?地狱?
靳雪至这一辈子?明明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和靳雪至的事那要另算,迟灼气急败坏地和不知?道?哪个神?明讨价还价,他和靳雪至是结过婚的,结过婚的,正儿八经领过证!那还能按一般的规矩算吗?
迟灼不继续这个话题。
他把小?窗户的百叶窗关上,窗外的雪大过头了,雪片纷纷扬扬,很不好看。
像哪个破神?在那自娱自乐撒纸钱。
“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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