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灼扑过去,紧紧抱住扶着洗手?间门的病猫:“怎么了,闹肚子?了?吃的不舒服吗?难受是不是?我们去医院……”
靳雪至的灰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又全是迟灼看不懂的东西了,但不冰冷,不坚硬,像是把他裹住的、柔软厚重的铅云。
“阿灼。”靳雪至换了个称呼,“我没事。”
冰凉的手?指抚摸迟灼的脸,轻轻的,抚摸迟灼的耳朵、被冷汗浸湿的发根。
靳雪至轻声说:“我只是来洗把脸。”
迟灼慢慢从那种说不通的恐惧里恢复:“……真的?”
灰眼睛弯了弯,像是轻轻笑?了下?,靳雪至“嗯”了一声,像只懂事到不行的好猫,主动给他展示:双手?干干净净的没有新伤,穿毛线袜子?了,穿拖鞋了。
好猫乖乖地等他奖励。
靳雪至想吃煎鸡蛋和面包片,想喝热牛奶。
迟灼张了张嘴,笑?了下?,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他把靳雪至整个抱起来,拿脸颊蹭靳雪至的额发。
……这大概不是奖励。
长手?长脚的猫咕哝着踹他,显然不满意,迟灼终于笑?出声,要不是没来得及刷牙,他真想这就亲靳雪至……机灵猫果然翻出了他藏的薄荷糖。
迟灼暂时?把人?轻轻放下?,火速冲去刷牙、洗脸,火速杀回来,靳雪至含着的那块糖还没化。
吝啬的银行家?允诺了煎溏心鸡蛋、撕掉面包边的面包片和加蜂蜜的热牛奶——条件是靳雪至嘴里那块糖。
他知?道?靳雪至是故意的。
坏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他刚充上电自动开机的手?机,反正密码靳雪至知?道?。
薄荷糖把腮帮顶起一个小?鼓包,动来动去……靳雪至还不停地用舌头顶它。
灰眼睛像凉丝丝的棉花糖,有这个颜色的吗?迟灼乱七八糟地想,肯定有吧,云都有灰色的。
天堂都是灰色的。
迟灼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架势,撸着袖子?扑上去,坏猫懒洋洋地被扑倒了,掀开眼皮瞥他,还是那种叫人?又爱又恨的骄矜架势,一边拿舌尖顶着那块薄荷糖在嘴里转来转去,一边高举手?机继续玩。
“扒拉什么呢这么好玩……”
迟灼实在受不了,握着他的手?凑过去看,匪夷所思地瞪圆了眼睛,咔嚓。
靳雪至又拍了一张。
摄像头前变形的迟灼和冷清矜贵的坏猫。
迟灼:“…………”
他震惊地发现,靳雪至居然已经拍了几千张。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有他被坏猫花言巧语哄着痛饮红酒的,有靳雪至试图用一块豆腐糊弄他、提前给他过生日的,有他大哭大叫靳雪至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的。
有靳雪至举着手?机拍睡死的他和自己的。
这张迟灼丑到抽象的照片,甚至被靳大检查官满意地P了图、加了滤镜,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所以靳雪至是怎么翻出他私藏的几十万一瓶的红酒的?!
这就是金牌检察官的搜证本事吗??
“你昨晚。”迟灼想不通,“把我的手?机从床下?掏出来,玩没电了,然后又扔回去了吗?”
靳坏猫矜持地晃尾巴,纠正他的用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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