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踹出心脏病,他忍不住笑,轻轻亲湿润的、冰凉的鼻头,亲不高兴的绒毛,亲小猫耳朵:“阿雪。”
他的双手合拢的缝隙里砰地挤出一个小猫头。
“什?么样?都行。”迟灼咳嗽着憋住笑,不然要?被挠,他轻轻摸毛绒绒的脑袋,梳理蹭乱的软毛,认真?和靳雪至说?,“什?么样?……我都知足。”
“能看见你我就知足。”
迟灼说?:“知道你还?好?我就知足。”
他好?像有点猜对了——迟灼轻轻捏小猫耳朵,肯定的啊,他又不蠢,人总不能一直过得这么幸福得像做梦一样?吧?
靳雪至是从地狱里溜出来的。
虽然不论是从实际行动上、表现上、还?是当?事猫自己嘴硬的宣称,这趟冒险都是为了赶上竞选,给后辈铺路……但迟灼就是要?自恋一下。
他就是要?强词夺理说?小猫好?。
小猫跑出来是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怕他活不下去搞自杀。
“你不会真?的要?给鬼打八百场官司,给生死簿补十万个漏洞吧?”迟灼想?起这个,忽然严肃起来,要?是地狱这么压榨良猫,他要?去举报了。
灰眼?睛瞪得有点圆,尾巴指自己。
这是「我?」的意思。
迟灼没?忍住笑了,低头轻轻亲好?猫的耳朵尖:“好?好?好?,不是就好?……阿雪,你是不是——”
他其?实想?问“是不是快要?走了”。
问不出口。
他已经被他的检察官养好?很多?了——靳雪至和他复婚、和他度蜜月,每天都纵容他,露出肚皮让他做毛发护理,交出爪垫让他涂保湿霜,翘起尾巴让他按摩。
靳雪至让他抱着从太阳落山哄到月亮出来。
他弹吉他唱歌,靳雪至也听,还?懒洋洋地用尾巴打拍子。
他生火做饭,靳雪至也吃,把小猫碗舔得干干净净,还?鼓着小肚子,找他要?加五勺蜂蜜的睡前牛奶。
他带着靳雪至去玩水、逮螃蟹、抓小鱼……靳雪至被幼稚到炸毛,也都嫌弃地跟着玩了。
玩得浑身湿漉漉,被他抱去浴缸里洗,搓出一大堆白花花的泡沫。好?猫怕他玩得不够刺激尽兴,抖着毛毛甩他一脸水,挺胸昂头等?他感恩戴德。
……怎么有靳雪至这么好?的猫。
迟灼没?忍住笑了,是,他承认,偶尔他做梦会梦见这么和他玩的是清瘦挺拔的靳律师……他甚至偶尔晃神,看着轻轻踩海浪的猫,像是看见那个影子站在月光下的海水里。
他好?像看见靳雪至,还?是很年轻,好?像没?有沾染任何风霜。
白衬衫被海水浸得半透,贴在身上,靳雪至站在粼粼的波光里,手里拎着鞋和袜子,静静看着他。
看他一会儿,灰眼?睛就弯起。
他偶尔做梦甚至梦见,靳雪至用那种标志性的、清冷又有一点冰凉的调调,叫他“阿灼”。
他是会做这种梦,但人也不能这么贪心吧?迟灼自己给自己合理分析,他能抱着靳雪至猫已经是命运天大的仁慈了,他不能总是……
梦又叫了他一声。
“阿灼。”
迟灼狠狠打了个激灵,猝然回神,他瞪圆眼?睛,无法动弹,看着月光里躺在他面前的清瘦人影……他掐自己的大腿。
靳雪至枕着胳膊,微潮的发梢还?沾着一点沙粒,懒洋洋看着他。
……迟灼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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