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高兴,整个人就又像飘在云彩里?似的?,迷迷糊糊找不着北,一兴奋、一开心,又开始这样,不长记性,永远不长记性。
贺鸣蝉跟着二哥去?那些高档地方?,餐厅、剧院、音乐厅……被很严厉地提醒过多少次了?。
司柏谦是会这么教训他。
脑子里?冒出半夜做梦都会梦见的?糟糕画面?——铺着雪白桌布的?高档餐厅,刀叉都不能碰出声音的?。
他可倒好,手是拿来干什么的??叉子也握不稳,“当啷”一声砸在瓷盘上,牛排弄脏了?桌布,他慌忙想找纸巾擦又碰翻了?水杯,洒了?一桌子,杯子掉在地上碎得满地玻璃……整个餐厅都在看?他。
他不敢动,捧着一手水,小?心翼翼地看?二哥沉到?能滴水的?眼睛。
“……乡下弟弟。”最后,二哥这么给对面?神情玩味的?同事解释,“刚进城。”
后来二哥就不带他去?同事聚餐了?。
贺鸣蝉在家苦练飞刀、飞叉、餐巾纸凌空接牛排,徒手接玻璃杯也没用。
他一口气接了?十二个玻璃杯,一个都没坏,二哥看?见了?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也不会笑。
贺鸣蝉烦死这样的?自己了?,他每次都能二哥给惹一大堆不重样的?祸,在音乐厅里?迷路,在剧院里?因为?偷偷带了?包子被安检抓,还不小?心碰了?警报器……现?在也是。
现?在也是。
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横冲直撞,新衣服也弄脏了?,腿伤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就不配给点好脸色!
脑子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念头?揪着喉咙,又绑架了?他的?胃,往里?面?塞了?个大煤球。
贺鸣蝉死死咬着嘴唇,眼睛烫得发疼,他被温暖干燥的?手指轻轻抚摸耳朵,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憋得止不住发抖。
“……啊。”他听见原青枫问,“是衣服脏了?吗?”
愣怔的?小?狗气球摇摇欲坠晃了?晃。
原青枫没忍住,笑了?下,暂时把那盆小?无尽夏放好,又把他从轮椅里?抱出来,轻轻放在翻得松软的?土上。
贺鸣蝉睁大了?眼睛,煞白着一张脸,不会动。
原青枫自己也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轮椅上,一起?躺下去?:“是这样吧?然?后呢,翻身吗?”
贺鸣蝉张了?张嘴,耳朵尖烫的?通红,他知道原青枫这是在配合他、给他台阶,不用,不用这样……他连忙要爬起?来说话,就被那只手轻轻捏了?下后脖颈。
“贺鸣蝉。”原青枫挺认真?地通知他,“你二十二岁,不是八十二岁。”
贺鸣蝉愣住了?。
“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原青枫说,“不要老气横秋的?,我本来计划你会打滚和下去?捞鱼的?。”
原青枫做了?攻略,想要融入年轻人的?生活节奏,都已经下单“赶海套装”抄网和小?塑料桶了?。
贺鸣蝉:“……”
那也不至于啊!!!
贺鸣蝉狠狠吸了?吸鼻子,抿了?半天的?嘴,还是憋不住地飞快笑了?一下,又立刻把小?酒窝藏好。
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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