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抬起手腕,在手表上操作一通,然后把显示屏展示给林希看。
林希下意识抗拒。
但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们离得很近,屏幕上的内容瞬间就进入眼帘。
那是实时心率画面,已经跌破正常值下限的数值旁有个红色感叹号正在闪烁,给主人发出心率超低的警报。
陆未手指划过屏幕,显示出了一张健康报表,上面有折线统计图和文字分析。
这种功能最普通的运动手环都能做到,何况是陆未配备的高级军方仪器,不仅能测心率,还有呼吸和血压也会显示在上。
那张折线统计图上记录着陆未从感染病毒开始到今天过去的大半年里,所有生命体征数值都在下降,早已跌破正常范围临界值,健康报表后面发出了严重的警告。
林希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顿时清醒了。
她不敢抬头面对陆未的眼睛。
她知道啊。
她一天天听着这里的心跳渐渐慢下来,看着所有数值全部下降到非正常值。
只是她自欺欺人地觉得陆未也许不知道。
陆未在她怔愣的目光下拿来冷藏药箱,自己从中取出几种药剂,掀开衣袖自己注射药液,每注射一支就播报一支药剂的名字:“延缓剂、抗毒素、特制解毒剂……”
看着他毫无遗漏的动作,林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无地自容地把脸再次埋进陆未胸口掩饰表情。
比起羞愧,更多的是为陆未的现状感到痛心和无能为力。
陆未也知道自己的状况。
可他一直不戳破,配合自己每天“例行检查”,不闻不问掩饰太平。
为什么现在忽然点明这些话?
林希仗着那点纵容和自己不正常的醉态没有抬头,眼泪不争气地流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想起梁辉说的“生离死别”。
他们之间还没到这种程度,她只是看到了一个人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气氛陷入诡异的焦灼,林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头从未抬起。
也没看到一双快在她后背落下的手顿在了半空,犹豫许久才缓缓放在了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好似安慰。
林希听到他的声音从胸口闷闷传来:“从明天开始,我会告诉你我的体征状况。药物我也会自己按时注射。如果需要我配合取样就告诉我。”
林希没回答。
陆未只是继续轻拍她的肩膀:“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只说了两句话,但林希已经听懂了。
只是借着醉酒继续靠着他,那具身体温度也已下降,温而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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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被闹钟吵醒,睁眼发现自己和向昕躺在一起,在这个房子的另一间卧室里。
她扶了扶因宿醉而胀痛不已的头,拿过手表戴上,却看到一个新的消息,那是实时生命体征状况。
陆未把他手表上的信息实时共享到了她的手表,从此她不用每天找时间见陆未了,所有数据她都能实时知道。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希起身洗漱。
客厅里没人,梁辉已经走了,向昕还在安睡,陆未的房门紧闭情况未知。
林希看着桌上亮着保温灯的电饭锅,打开自己盛了一碗水米紧紧融合的粥,余下的留给向昕。
她提起十二分精神去了科研院。
她没有迟到,除了值班的科员,这个时间正是大家上班的时间,很多人打卡后聚在门口公告栏指指点点。
见到林希出现,大家的目光变了变,有人躲闪,有人八卦。
林希看了眼上面的告示,是关于科研院新增一个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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