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松的心脏徒然漏了一拍,他迟疑地伸手过来,赵月如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一把握住他的大手。
“你牵紧了啊,我在前面带你走。”
“你从后面扶着我好朋友。”
周劲松闻言顿了下,他扶着一位未婚的姑娘,似乎不合适。
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用着自己的盲杖,从后面支着孟莺莺的半个上身。
赵月如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周劲松的感官更好了。
这人是真不错啊。
知分寸,懂礼貌,还知道避嫌。
加一分!
进了屋,赵月如先让看不见的周劲松,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自己则是搀扶着孟莺莺,去了床边扶着她躺了下去。
只是,一碰即离的时候,赵月如不小心碰到了孟莺莺的额头,滚烫的皮肤,烫的赵月如都跟着缩了起来。
“她发烧了。”
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没忍住,又低着头和孟莺莺对了一个额头,这让赵月如的脸色越发凝重了几分,“高烧。”
“她在发高烧。”
父亲离世,亲戚刁难,瓢泼大雨下抬棺上山,身后满是豺狼虎豹。
这一切的一切,一下子把孟莺莺给压倒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这些都是应激症。
周劲松听到这话,他微微蹙眉,“高烧不退很麻烦,这个要看。”
“我记得屯子里面有个赤脚医生,去找他拿两副药。”
赵月如有些为难,周劲松想了想,“我让人传话,让何大夫过来一趟。”
他到底是孟家屯的人,所以也算是比较了解。
赵月如特别感激,“谢谢你啊,周同志。”
“今天要不是你和祁同志,我家莺莺肯定要吃大亏。”
就算是她在也不行,在孟氏宗族这么多男人的情况下,她和孟莺莺两个未婚小姑娘,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是随手拿捏,翻不起来任何风浪。
至于,孟三叔独木难支,这也是一开始孟大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原因。
一旦孟三叔抬棺,为了传统习俗,不让棺材在地上,他就腾不开手。
所以,孟大伯他们一开始,就把目标盯死了孟莺莺。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杀出来祁东悍,这个程咬金。
周劲松摇头,“我是个瞎子,没帮上忙,最主要的还是老祁,他帮上忙了。”
“你去门口喊李婶,给她两毛钱,让她帮你把何大夫喊过来。”
这才是作为一个屯子的人的好处。
赵月如嗳了一声,拿了钱转头出去找了李婶,还真如周劲松说的那样,她喊了一声,李婶就过来了。
她给了钱后,李婶便穿着蓑衣去了雨地里面,不多会,就把何大夫给带了过来。
何大夫也算是认识孟莺莺的,他过来只是摸了摸孟莺莺的额头,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子,把了下脉,“悲伤过度,伤了心脉,又淋了大雨,这才发起了高热。”
“我给她开两粒退烧药,你盯着她喝了,看看效果,如果明天还是不退,你在来找我。”
赵月如点头,“麻烦您了。”
何大夫带的有一瓶药,取了两粒出来,递给了赵月如,“一次一粒。”
“强行给她喂进去。”
赵月如点头,“多少钱?”
何大夫看了一眼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孟莺莺,他摆摆手,“算了,不要钱,这孩子能把这次的坎度过去就行了。”
孟家屯也不都是想要吃绝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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