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孟莺莺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就那样悄无声息的上了山。
祁东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睛,看了那个山头好一会。
因为太远,动静也小,周劲松其实是听不见的,他等了一会,没等到祁东悍离开,便有些疑惑,“老祁,怎么了?”
祁东悍这才收回凌厉的目光,好一会,他才说道,“我要是走了。”
“你看着下那个失去父亲的女同志。”
这话一落,周劲松一怔,“我会的。”
“不过,老祁,你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次怎么?”
未尽之语,他们都明白。
祁东悍抿直了唇,摇摇头没说话,就那样一言不发的消失在夜色里面。
无人知道。
孟莺莺失去了父亲。
而他也是。
只是,他父亲当年没的时候,他母亲想要抬棺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却连资格都没有。
同样是大雨倾盆,同样是一副黑棺材,同样是站在雨地里面,被亲人刁难,同样的无能为力。
祁东悍想,那时他太过年幼,无法对那些长辈撼动半分,而过去了二十年后,他终究有了抗衡的能力。
哪怕那个人他不认识。
他也愿意去帮一把。
去帮一把那个年幼,无能为力的自己。
和被人欺负的母亲。
孟莺莺一路喘着气上了山,前几天才下了雨,地上还有许多泥泞,山上四处都是一片黑暗。
向来怕黑的孟莺莺,第一次不知道怕为何物。
她就想去见见那个小老头,看看他现在住的地方好不好。
一路上山,孟莺莺都是沉默的,孟三叔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没说话。
孟莺莺也是。
一直到了那一抹小坟包前,那么怕鬼的怕黑的孟莺莺,就那样看了小坟包许久,“爸,我来看你了。”
她蹲下身,轻轻地趴在坟包上面,四月的泥土被雨水打湿,还有几分冰凉,她喃喃道,“你住在里面冷不冷啊?”
一句话,让跟在后面的孟三叔都有些受不了,他扭过头去擦泪。
孟莺莺好似未觉,她只是安静地趴了好一会,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爸,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送你最后一程,没能看着您入土为安。”
她摸着那冰凉的黄土,喃喃道,“如果你生的是儿子就好了,是儿子的话,他就能扛的起棺材,能够送你最后一程,看着您入土为安。”
如果是儿子就好了,那样那些孟氏宗族的亲人,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吃绝户。
回答她的是一缕微风拂面。
很轻柔。
孟莺莺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爸,我把家里的房子明面上给三叔看管了,私底下,房子我偷偷过户给月如了。”
“只有房子不在我手里,他们才抢不走。”
“等这些都弄完了,我就要走了。”
“按照你给我的规划,我要去驻队找齐小二了。”
“只是,我骗了你,说是去驻队找齐小二嫁给他,不是的,我不想嫁给他,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他。”
“爸,你不会怪我吧?”
没有人回答。
孟莺莺凝视着那一抹小坟包,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地笑,“您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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